良久，她才轻声问：“那怎么办呢？”我柔声回应：“不找她了，这样的决定，她肯定也经过了思考。独自去磨炼可能才会对她有帮助，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放宽心在这儿玩，记着有什么事都不要埋在心里，跟家人或者我分享，不是快乐还是负担，知吗？”

在客房内，我抱站在窗前，看着外景。

真如一愣，嗫嚅：“没…不过，我直觉很灵的。”

“天晚了，只能些简单的。”真如歉然。我移前笑：“只要你的，就没有简单与复杂的问题，我都喜吃。”这却不只是在说好话讨她心，竹若固然厨艺不错，但味失了蜀的“辣”——亦即我最。真如生于斯长于斯，加上又有天赋，这方面可说要胜彼一筹。

我正视她睛，认真地：“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像你说的，是由于没办法跟我在一起而离开，那责任也不只在你，还有竹若、我，我们都有责任——不要把责任扛到自己一个人肩上，好吗？这样就失去我存在的意义了，因为我就是上天降下来为你承担责任的！”

我一时无语，半晌始：“傻瓜。”

什么？谁也不知，除了剑舞自己。但她会祝“终成眷属”和“一辈幸福快乐”已透远别的意思。若只是短时间的隐避，何用“终”和“一辈”这样的程度副词？

脑中忽然冒竹若来。这几天在家时，她颇了一手让我甚至父母都吃惊的厨艺，因一直以来我从未见过她下厨，当然是因没有机会，和认识我后才开始学习厨技的真如相比，她更像个有十多年厨龄的大厨——据她说“十多年”来形容是完全不过份，因为十岁开始她就已经在学饭菜了。

但我看得，真如对剑舞的失踪心内歉疚很，因为是她带着后者来西安的。事实上责任全不在她，故我对其理解只作迎合而不反驳。

接着念再转。

开门声起，接着开灯的声音响起，房间灯一亮。

真如垂首说：“剑舞她…她喜…喜你…”我失声：“什么？！”

我转过来，看着真如将盘放到小桌上，扑鼻的面香勾得我亦不由生。

真如再没说话，轻轻抱住我。

“她没说，可是我看得来。”真如慢慢说着“她好几次恋失败，都是因为她将男友和你比较。私底下剑舞最喜和我聊你的事情，还特别跟我学你最喜的菜肴…她还跟我说过，每次师傅让她自己设计衣服时，她都是以你为模特来的…”

我不能确定真如的直觉是否正确，但已知我确是无法帮莫剑舞摆脱现时的情绪低。这正是决定不去找她的主因，用时间和经历来磨炼她的意志，才能让她彻底起来。

真如温柔一笑，说：“吃吧。”

剑舞是在来川后，才以真如为师，开始学习厨艺。一个人在外边的她，已经懂得为自己饭了吗？

这个陌生的地方予我少许不适应——我都如此，何况离家走的剑舞？她在异地，想必会更孤独和不适应吧。上次我还可帮忙，现在却只能傻站在这里，什么都不了。

我反问：“她亲告诉你的吗？”

文静的笑容，让微显闷的天气都似凉了下来。我呆了一呆。竹若的笑容是光的，有着温和开朗，会让人在冬日都觉不到寒冷，真如则恰与她相反，各有千秋。

＊＊＊

万景泰从沙发上站起来，：“好了，夜已经了，暂时就这样吧。渝轩，你也累了吧？连着坐了这么久的车，让你小姨给你儿宵夜，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我正要谢和婉拒，因心情上实不想吃东西，真如已抢先站了起来：“姨，姨父，你们去休息吧，我来。”

脑内思绪忽转。

她的声音愈说愈低，渐至无声。我定下神来，扶着她肩：“这些只是因为我是她哥哥罢了，不要胡思想。”真如猛地抬，脱而：“不是的！我看得来，连她自己都可能不知，她很久以前就喜你了！这次…这次也是因为我在你边，她才离开的…”

<生命的法则第四卷心程第六十章剑舞之变

记得我曾笑过她，说她的字是女孩能写的最丑的字，当时她恼了半晌，后来把我写的字拿来，笑地说：“果然有其妹必有其兄哩！”那些话，那些神态，宛如昨日。

餐毕真如正要离开，我拉着她手说：“不要怪责自己，剑舞的武艺很的，她要走，就算我在这里都没用。”她眉间闪过一丝异，忽然轻声：“不是的，真的要怪我，我…我知她为什么要离家走…对不起，刚才我没说来。”

这是作为哥哥的我，最大的愿望。

她整张脸都靠在我肩上，抬眸看我：“你就是我的家人。”

我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