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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摸 四级之殇
中国人对于时光的易逝是十分mingan的,这更多地表现在对女子的哀怜上。临hua照水的女子,liu水般逝去的青chun,让人顿生怜香惜玉之gan。可又有谁注意到,有更多豪情万丈的大好男儿,在繁hua似锦的chun天里,默默等待,两手空空,偷偷老去?
大四了,即将毕业的我仍形单影只。由于已经没有钱去网吧逍遥,只好躲在宿舍里,靠看书打发时间。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七张空dangdang的床铺,成堆的、崭新的专业课本以及窗外chun日的yang光。看书看累了,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一番,慨叹一番,挥洒不去shen边的寂寞。我纤瘦的肩膀长chu了丛丛荆棘,轻轻一chu2就有尖锐的刺痛。陈旧的古诗文的书页夹着馨香,一个个gan人肺腑或断人肝chang的故事通通化作liu水,漂洗着我的一天又一天。
我在农村长大。18岁之前,我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高中所在的县城。18岁那年,我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来到了这个yang光充沛、空气污浊的城市。在校园颓靡的空气里,我在图书馆、网吧和宿舍中挥霍了将近四年的宝贵时光。然而,在图书馆中写的情书仍无人接收,网吧里玩网游打到的装备也早已换作果腹的食wu。唯有在宿舍中残留的清梦和jing1斑证明我曾年轻过,孤独过,而这一切又是多么的寂寞,我最终仍是两手空空。快毕业了,我又要回到县城。就像蒲公英一样,我在空中转了一圈,最终又要回到泥土中。
又是一个平凡的下午,yang光沉沉地打在窗玻璃上。舍友们仍和以前一样,早早chu去,和女友进行分别前的最后疯狂。我可以七彩地想像chu他们歇斯底里翻新的hua样,不知不觉中有太多艳羡。斜靠在墙上,细数着自己曾经许下的zhongzhong目标,不禁暗自好笑。我就像屠格涅夫笔下的罗亭,虽xiong有大志,却总不能为之努力。心旋即陷入gan伤。
门猛地被推开了,阿灿失魂落魄地走了进来,直tingting地倒在床上“差了他娘的三分!”阿灿一脸哀伤。突然,他把tou扎进枕tou下面,低声啜泣起来。我一猜便知,阿灿的英语四级考试又挂了。
在我们宿舍,三年来,只有我和阿灿没有通过英语四级考试。大三的那年夏天,在经历了第六次打击之后,我终于对自己的英语绝望了,放弃了考第七次的念tou。阿灿却tou悬梁、锥刺gu地背了半年单词,却比上次少考了一分。这就意味着,我们两个中文系的学生却要因为英语拿不到学位证,成为所有单位都嫌弃的“半成品”这是我早就考虑过的,心中只有一丝哀伤,淡淡的而已。
我安wei了阿灿一番,说毕业了可以去zuo职业玩家,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当鸭。他yan中突然有了些神采,渐渐地止住了哭泣,却要求我晚上和他一起去喝酒。阿灿知dao我滴酒不沾的,我也知dao我们两个的钱加在一起,也仅够我们两个吃三个星期的泡面。可我还是答应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向北倾斜的师大东路上,挤满了没有就业和升学压力的学生。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洋溢的是释放不够的chun情,连整个城市上空的夜se都显得颓靡万分。大学行将毕业,他们三三两两的拥入了各个饭店、旅社,去享受难得的悠闲与亢奋。可,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什么也没有。他们的热闹和喧嚣反倒让我和阿灿倍gan凄凉。
我们找了家简陋的店面,捡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来。半个小时后,面前的一斤劣质白酒都进了阿灿的肚子。他说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有理想、有情cao2的好青年,可女同学总对他的容貌和钱包嗤之以鼻、满脸不屑。大四了,终于有个女生答应和他来往。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属于恋人的浪漫与随意。为此,阿灿咬牙向在农村的并不富裕的家里多要了两千元的学费,还偷偷地买了好几盒安全tao。可在今天上午,那个女生在知dao了阿灿的四级考试成绩之后,ma上提chu了分手。说到这里,阿灿指了指四周喊dao“都是hua钱养别人的老婆,和我一样,哈哈!”我清楚阿灿的悲凉,他买的安全tao一个都没用上呢。在周围诧异的目光中,阿灿又语chu惊人:“好bi2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