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中走的，是面无表情的沉默之灾。

死痕盯着它许久，似乎是想分辨那到底是不是真心之言，最后才低声“梦魇究竟想把族群带向何方？向你说的那名人类效忠么？”

“这是唯一的机——”

“哈哈哈哈…你把施舍当成机会？”它举起斧“这几百年来对天海界的战斗难就没让你的胆量变得更大一？喔，我忘了，你确实没有——毕竟躲在后方又怎么可能遇见真正的敌？”

“为什么让步的非得是我族？”

“既然如此的话…”

片刻之后，血腥才反应过来“所以你和它一起背叛了王？这场袭击也是你们勾结人类的成果？”

之主将自己的经历与发现简单讲述了一遍“而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正是梦魇大君瓦基里丝。”

“不用废话了！”血腥吼“你用能力控制住它，我要亲手把它撕成碎片！”

“…”这一次天穹之主的声音里隐约带上了些惋惜“因为能影响到神明的…是一个人类。”

“虽然知结果会是这样，但我还是想尽力避免来着。”海克佐德抬手打了个响指，一扇新的扭曲之门于它背后缓缓张开。

“荒谬！”血腥抬脚猛地踩向地面，打断了两人的谈“这跟拱手而降，把命运给他人置又有什么区别？相信虫的诺言？我看你们都疯了！梦魇也不过如此！”

“我生来就是为了鲜血与厮杀！而所谓的命运，也只能被我自己掌控！”血腥咆哮“向敌人放下武，然后祈求他们的善意？不…我血腥征服者，宁可战死，也不会向任何人投降！”

“不，我们什么都不用，只需带他去无底之境即可。”

天空中涌起了乌云。

“我认为的东西没有意义。”海克佐德平静的回“事实便是人类掌握的传承大大超了我们的预期，彻底击溃他们已无可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谁都无法在回之战中延续下去。然而换个思路想的话，如果神意之战并非必须，那么或许两族都能活下来。”

“如果你见过那个虚构的世界，就不会这么说了。”天穹之主叹了气“听梦魇说，族群也曾有机会走到这一步——创造了云霄学会的西丝塔利斯就听到过神使的低语，而那时候人类还只是一盘散沙。”

“你——确定？”

死痕沉默半晌后才开“确实，我不是血腥，因此语言上的把戏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不可否认的是，你的离开变相削弱了王城的防御能力，就算没有参与，也不能说这场袭击跟你无关。坐视不这行径，本就是在帮助人类。”

“我知你无法理解，正如被愤怒冲昏脑后，执意要去向人类复仇，却将族群的利益抛之脑后一样。”海克佐德转望向死痕“但你和血腥不同，应该明白这些线索背后的意义。另外，我虽然和人类有过接，却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袭击计划当中，勾结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

但死痕并没有行动“我想问的是，即使到这一步，你也依然认为自己仍是为了族群么。”

这一连串的惊人消息让两名大君目瞪呆，也让其他听到动静而围拢过来的族人发了窃窃私语。

海克佐德的脸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