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萝也从半空掉落下来。

“什么意思？”德尔塔皱眉，不知为何，它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

连续遭受重击的斐语寒浑已血模糊，两条由于不计后果的爆发完全折断，正面撞击的肩膀和右臂犹如被碾过，绽开的肤与骨骼分离开来，显得惨不忍睹。可即使如此，她仍勉力扬起嘴角，用俯视的光望着对方。

“抓到你了。”神使一手虚握，一手正准备挥。就在这一刻，斐语寒要牙关，将自然之力悉数注于双，不顾一切地朝敌人撞去。

“回答我，伊普西珑！”

“可是我…啊——”洁萝还没来及回话，便被无形之手扼住，举到了半空中。

“不！师傅——！”洁萝撕心裂肺地大叫。

洁萝再也捺不住，从藏冲，一路跑到了斐语寒面前。

说完德尔塔迈步朝此行真正的目标走去。

回过去，只见斐语寒伸仅存的左手，死死地抓住了它的脚。

抓住它的那只手，终于缓缓垂下。

“不！”

“莫非你持到现在，就是为了等待另一个缔造者的支援？”德尔塔摇摇“放弃吧，我谋划这么久，自然不可能给你们这个机会。在裂隙外，还有一名神使存在，单靠它或许没法击败主要缔造者，但拖住他一段时间毫无问题。而你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裂隙另一端并没有任何回复声传来。

斐语寒脸上第一次了焦急的神情。

“伊普西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它隔空大喊。

接着光芒向四周散开，驱散了世界的黑暗，那些虚化远去的景又回到了大桥两侧。

“我…说过，那又如何？我无法…选择自己的世界，但我至少能选择…自己的意志行事。而你呢，除了…神明之外，还剩下些什么？恐怕你连神明真正的模样都没见过吧…”她着气“何况，我并不认为缔造者会跟你想的一样。”

只不过还没走一步，它便陡然停了下来。

裂隙裂开了。

“师傅…”

“能在这样的战斗中撑上三十分钟，你的实力确实值得称，但继续持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德尔塔一把抓起动弹不得的武家，送到自己面前“你应该也知，这个世界的现不过是一个错误，它就像镜中、中月，开启和静止都凭系于缔造者的一个念。我并不认为，他会把你们视作同类——你付的一切，仅仅只是个笑话。”

这一次，斐语寒上的白光暗淡了许多。

“我给过你机会了。”

碰的一声响，两人贴在一起，共同去老远。

光芒闪过纹理，宛如掠过面的涟漪——接着是第二、第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外面撞击着裂隙，引得这片空间有节奏的震颤起来。

一颗炮弹般飞数十米，轰得一声撞在地上，又接连着翻了十多圈才停下。

“怎么会…这么快？”德尔塔愣住，这不可能！利用力心设下的侵蚀陷阱，虽无法像这片裂隙一样隔绝内外，但至少能困住对方好几个小时才对。

她想要撑着爬起来，却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血顺着脸颊淌下，和汗一同浸了衣襟。

“离我远！”然而对方的一声厉喝让刚想扶起她的小姑娘猛地颤住。“去之前你该待的地方，咳咳…不要靠近这里！”

它松开手，任由斐语寒摔落在地“我不杀你。现在用力护住要害，或许还能保全命。等到这个世界重归本源的时候，你终会见识到神明的伟大。”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轰鸣突然响彻裂隙。

“放心，你很快就是下一个。”德尔塔压下心中本不该存在的情绪，重新朝缔造者抬起双手。

“你——愚不可及！”它不禁然大怒，抬起手朝后拍下，无形掌顿时将武家的躯压地下，周围亦绽现了一圈蛛网状的裂纹。

“他们是世界外的人…咳咳，明明不属于这个世界，却依旧在为这个世界努力奔走。若只把这里当作虚幻，他们又怎会到此地步。外来者都如此努力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更加把劲呢？不信的话…等他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我想他的回答不大会和你认为的一样。”

“该死！”德尔塔抬手朝着洁萝抓去，也就在这一刻，一极为耀的闪光从裂隙端穿过，在纹理上留下了一条灼烧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