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堡人挑这座村落正是因为它地偏僻，潜一两个外地人也很难被察觉，往常贵族们堵截难民也多会选在大附近，没理由跑到此地来才对。

他没有将信件放藏匿，因为他自己就是情报最后的容。

“被灰堡人的火所伤。”骑兵缓缓说“当时谁都以为我没救了，但我还是活了下来。直到现在，我仍能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觉，它在提醒我，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完全冷了下来。

“大人，您这是…”

而翻卷的表明，这伤显然才刚刚愈合不久。

但对方也并没有挥手让他，而是掀起了自己的面甲“好好看着我。”

他用力咬破嘴，才让涣散的意识勉集中起来。

机灵鬼暗自松了气，一般来说，到这一步基本就算过关了。能攒下金龙的难民绝对是少数，连带着“邻国的亲戚”亦会增加不少可信程度——若是杀人没有任何好的话，他们也不愿多生事端。毕竟放走一两个逃难者对他们没有任何损失，没必要绝了日后报答的可能。

机灵鬼没有注意到两人是何时离去的。

随后他拉起缰绳，纵向机灵鬼的双踩去。

果然…是捉拿逃难者的巡逻队吗？

“哦？你的积蓄还不少嘛。”骑兵俯接过钱袋，语气里一丝笑意。

只觉得前一黑，机灵鬼捂着脸倒了下去。

骑兵在他面前勒停匹，居临下地望着他“哥，我就知这些逃民会挑些偏僻的路走，果然被我们找到一个。”

“现在都是您的了…对、对了，我在狼心还有亲戚，只要您不把我抓回去，以后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您！”

“咔嚓——”

“放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骑士恻恻地狞笑起来“现在…你可以尽情逃跑了。”

乎意料的，他脑海里并没有对两人怨恨，也没有烈的不甘，在刺痛与寒冷的错折磨下，思考已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唯一尚存的念，便只剩下了怀中的情报。

在黑暗即将吞没万之际，机灵鬼的前浮现了主人里赫。洛萨慈祥的面容。

两者的距离快速拉近，显然对方也看到了他的影，想要再躲藏已不太可能。

下半已完全失去知觉，冰雪正在一夺走他内的温度。

接着是第二条。

“啊，运气不错。”

只见他的脸颊上有一块醒目的伤疤，像是被什么猛兽啃噬过一般，整个耳朵不翼而飞，连半边睛也变得畸形而扭曲。

“大、大人，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机灵鬼装害怕至极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雪里，双手捧起钱袋，里面醒目的金龙“我实在不想跟那些地狱来的鬼待在一个地方，它们都是吃人不眨的怪！我愿意将所有积蓄奉上，求求您让我走吧！”

他闭上睛，轻声呢喃。

机灵鬼心里猛地升起了一烈的不妙。

直到雪地里血迹斑斑，他的双变成一团模糊连着的泥，追击者才让坐骑停下践踏。

他摸了摸的衣服，信件依旧在原本的位置——在那两人看来，他只怕已和死人无异。

一愣，他回望去，心里微微一沉，见鬼，这里怎么会有雪映堡的骑兵？

机灵鬼用最后的力气，朝着约定的地挪去。

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涌了机灵鬼的大脑，他下意识地惨叫声来。

可还没等他拉开距离，另一名自称弟弟的人已经抬手将鞭狠狠在了他的脸上。

“没错，就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这群该死的逃民，我又何必去和灰堡人拼命！什么神意之战，什么人类命运，简直都是狗！”说到这里时，对方的声音已接近嘶吼“放心，我不会带你回去，也不会在这儿杀掉你——我唯一想的，就是让你们也尝尝我的痛苦！”

“父亲…”

“起来吧。”

机灵鬼索停下脚步，朝着来人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对方一共两骑，只要给够金龙，应该不会太过为难他。

当他爬上一片能够俯瞰村落的山坡端时，夜幕正在一笼罩大地。村庄里偶然闪烁的火光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若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