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直到世界尽tou

“当然不是，”罗兰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tou“而且这个想法也很像是你的风格。”

“那你为什么会为伊di丝的话gan到高兴？”安娜不解dao。

“我欣wei的不是她所推测的图景——因为历史本shen就充满着各zhong各样的可能，”罗兰笑dao“能看清楚过去就很难得了，更很何况是预知未来。比如有可能第三次神意之战顺利度过，但数百年后的第四次神意之战全面崩溃，又或者潜藏在海底的敌人远超想象，陆地上的人们只能被分割包围消灭…那时候别说王国不朽了，连人类的延续都成问题。”

“唔…这个猜测确实像你的风格。”安娜模仿着他的语气说dao“那你到底高兴在何chu1？”

“她的视角，”罗兰摊开手“当说chu那番话的时候，伊di丝就已经从一名贵族官员变为了一名国家官员。”

“国家…官员？”安娜重复着这个有些拗口的词语。

“没错，她所站着的位置不再是北境一地，而是将灰堡视为一个整ti，通过推测王国整ti的走向去思考政策，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是件十分难得的事——要知dao就连ba罗夫都没有zuo到，在市政厅总guan的心中，他从来都是从无冬城一地的角度来衡量得失的。”

这是一个飞跃式的改变，从一开始，伊di丝。康德仍是以北地贵族的一员自居，她的言行与chu谋划策在辅助上位者的同时，也在为北地争取好chu1。这是封地贵族最常见的意识，只有家族所待的那块地盘，才是个人唯一的归chu1。哪怕他们效忠的是国王，领地的利益也在国王命令之上。

“还有另外一点，便是她对女巫的看法。”罗兰接着说dao“能领悟女巫可以带来技术上的跨越，把其能力拉到发展战略上来对待，光从这一点看她就领先于大多数人了。”

表面上照着zuo，与知dao为何要这么zuo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尽guan他有在教材中提chu“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而女巫是科技的最佳cui化剂”理念，不过大多数市政厅官员并不能理解优待女巫的意义所在，他们这么zuo只是因为国王陛下的命令。民众同样不了解，他们和女巫们日渐相chu1rong洽亦是因为bu分女巫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了便利，仅此而已。这zhong共存关系脆弱得就像一层泡沫，当遇到重大冲突或挫折时，双方chu1境极容易发生倒退。只有当女巫不可或缺的理念shen入人心，才能从gen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可以说这一点比前者更令罗兰gan到满意，毕竟随着集权的加速，封地差异的消失，会有越来越多官员接受一国一治的观点，但要令他们明白女巫能力的本质，则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当然，伊di丝也不是毫无短板，她的yan光虽然超越了大bu分人，却仍未超越时代，心中所构想的，依然是一个永续不朽的灰堡王国。

不过考虑到她如今的年纪和夜莺相当，有着这样的念tou也不奇怪。罗兰很期待二三十年后，她在自己的引导下会变成怎样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