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那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地狱。

图拉姆原以为像这样猛烈的攻击，必然不会长久，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一位仁慈的君王，”铁斧回答“他会为莫金沙民来带绿洲与秩序。”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不是所有人都会乐于接受新的秩序…就像看门狗一样，自以为能够阻挡雷霆。”混血儿在他耳边低声说，语气犹如在宣判他的命运一般“但不你们接不接受——新的秩序终将会到来。”

“不会有真正的…信任么？”铁斧一丝慨的神情“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事实告诉我，总有一些人，天生就是为了打破常规而存在的。”

火熊熊腾起，仿佛天空在燃烧。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会乐于接受这样的秩序，绿洲育了沙民，也禁锢了他们的思想。厮杀和陷害全是因为争夺生存之地而起，育生命的绿洲反而浸满了鲜血，不得不说是一件讽刺的事情。至于看门狗这明显用来维护大氏族的权力，让族人在黄沙与涸中受苦的手段，更是愚蠢而短视的法。”

该死，这哪里是什么雷霆，简直是坠落凡间的天火！

在不远，他看到还有更多跃动的火把，正朝着绿洲外的沙漠奔行。

“这不可——”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不可能一词，但看到绿洲中蔓延的火海，最后一个音节却像是卡在了咙里，怎么也发不来。

看样，这群看门狗已经嗅到了对手的气息。

为了一片丰饶领地，这两个有机会驻铁砂城的氏族转投效了碧女王嘉西亚，结果呢？听说所有人都被喂下一奇怪的药，最终化为腐烂的血，而许诺奖赏给他们的领地，到来也成了一句空话。

他们或许丧失了取的勇气，但技艺和骑术并未丢失，只要敌人现在绿洲附近，他们便会像嗜血的沙虫一般向目标扑去。他正准备提醒铁斧两句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衣领，拉到了窗边。

他望向铁斧的目光完全变了。

只有天空父神才拥有如此可怕的手段。

“三神在上…这绝不是你能拥有的力量！”图拉姆拉扯开沙哑的嗓门，颤声说“你到底…投靠了谁？那群北方人吗？”

雷声每隔半刻钟左右就会响起一次，随其后的必然是火球与炸响，而且他还注意到，火球一开始现的地还有些散，但没过多久便逐渐集中于绿洲中央——那里正是看门狗聚集的地方，比起他们这些附庸氏族，看门狗理所当然地占据着绿洲土最的一块领地。

起来。

然而无论是铁斧，还是那名黑发神女，表情都显得格外自在，似乎本没把这支骑兵队伍放在里。

忽然，酒馆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蹄声，并且越来越密集，图拉姆不用看也知，这是看门狗的反击队伍正在集结。

“若这番话从北方人中说来，我一儿也不奇怪，可铁斧…”图拉姆吃力地摇了摇“你明明是生于沙漠中的混血，为什么也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你不可能不知，如果不厮杀掠夺，有限的绿洲就无法容纳人不断增长的我们。除非莫金人能拥有压倒灰堡的力量，否则便不可能冲这片沙漠！合作和投效都只有死路一条，北方人绝不会真正信任我们，黑骨氏族和砂岩氏族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