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文愣了许久，才闷闷不乐的一坐在椅上，他知女儿说得没错，但这样的回答依然让他难以接受。

“什…什么？”公爵的心肝一颤，差把手帕掉地上“你不知？”

公爵走下主座，环顾四周，而小贵族们纷纷低下了，无人敢和他对视。

“利斯塔伯爵和霍斯伯爵意图谋反温布顿国王，已经遭到制裁，现在你们有一个选择的机会，是听命于地上这两尸，还是向新国王效力？”

“这不是你说的么，”公爵瞪了她一“反正打不过还不如尽早投降，要是不能取信于陛下，我们就要成为贵族的公敌了！”

…

可这也令他彻底失去了调整平衡的机会。

在三倍于己的人数差距面前，两家贵族的抵抗并未能持太久，半刻钟后，宴会厅里再次安静下来。炉火仍在静静燃烧，只是肆意淌的酒之中多了血腥的味。

“这样就好了？”书房中，卡尔文用手帕了女儿额角上的血迹“罗兰。温布顿陛下会接纳我们吧？”

不经仲裁审判，直接死两名大贵族，这已经打破了贵族战的基本底线。如果不是灰堡近两年战火频传，各地领主换了一茬又一茬，加上有提费科榜样，他绝对不敢伊丝说的那样下死手。

这次的回答整齐划一，再也听不到其他杂音。

卡尔文皱眉“你的意思是…”

不…公爵意识到，他在上长桌的那一刻就已经落了伊丝布下的陷阱。从一开始被对手占据打到夺回，让他心底里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而一次次力比拼所积攒的优势则让他把猛力攻击当成了分胜负的最佳途径——对手越来越弱的抵抗助长了艾德的信心，所以最后一击完全是将力量发挥到了极限，如果照正常的比拼来说，伊丝绝没可能挡下这一击。

他不想失去公爵之位。

“是啊，我们只能尽力去展现诚意，但最终决定北地命运的，仍然是四王本人，这一您可不要搞错了，父亲。”伊丝漫不经心地说“他仍有可能派自己的亲信接北地，您的爵位也有可能被削去一截，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我只知，如果不尝试，康德家族就毫无机会可言，比起注定的覆灭，现在我们至少还有可能延续下去。”

“我不知。”

“您昨天还在称他为叛王呢，”伊丝打趣“这么快就决定向他称臣了？”

这是…巧合？

伊丝忽然笑了起来“别灰心父亲，明天一早您还得趁势追击，去收复两位伯爵的府邸和封地呢。再说，这个事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很大程度上还得取决于投靠者能表现多大的能耐。”她顿了顿“诚意是我们谈判的门票，而能耐才能决定谈判的结果。”

士的躯如同中风般搐起来。

“我会护送这两颗颅前往王都，父亲，”她嫣然一笑“请让我来担任您的使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