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她笑“因为我不知现在见他时该什么样的表情。”

是殿下教会了她这个世界的妙，无论是沾满酱的胡椒排，还是《自然科学理论基础》，他的现为自己的生命填了一新的东西，让她终于觉得自己不再和别人一样，而是位独一无二的女巫。

“时间也差不多刚刚好，”安娜望了窗外的夜幕“我们给殿下送去吧。”

即使还能继续活下去，也只会生活在蒙昧和迷茫中，就像那些麻木的镇民一样。

“啊，我这个是不是烤太久了？”夜莺提起铁叉，蘑菇一面已经变得焦黄。

“大功告成，至少看上去还不错，”夜莺又往嘴里了一块“原来我也有烹饪天赋嘛…噗，这块似乎有咸了。”

安娜怔了怔，还不等开询问这句话的意思，对方便径直消失在空气中。什么样的表情很重要吗？微笑、沮丧或面无表情都可以啊。自己即使刚从监牢里来，对任何事都失去信心、万念俱灰时的模样，也没让殿下觉得厌烦，为何要避开呢？她想了一会也不得其解，只好摇摇，一个人端起盘和汤碗向办公室走去。8

“麻烦你帮我一起给他，”她双手合十“拜托了。”

抹好油脂的蘑菇片在火焰下微微卷起，轻微的噼啪声。撒上些许盐粒，翻烤两后已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鲜香，黄油加后散来的味和鸟吻菇独有的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垂涎滴。最后再往蜂罐里旋转一圈，就算完成了一片烤蘑菇的制作。无论是鸟吻菇本还是蜂，都能从迷藏森林里采集到，对于当地人来说，如果伐木时恰好锯倒一颗端既有蜂巢，又有鸟吻菇的大树，就算得上是极为幸运的一天了。

夜莺将略糊的蘑菇沾上蜂和盐，扔嘴里“嗯，还好吃的。”看着熟练将各草叶和料调和在一起的女孩，她好奇地问“你以前常这些吗？”

其他妹们肯定也是如此认为——只要和殿下相久了，就不可能不陷他的那些奇思妙想和独特的魅力中，对于这一，安娜信不疑。

当炖汤用的瓦罐一白气时，两人也完成了各自的蘑菇烤制和调味。

“有…”她忍不住笑声来“鸟吻菇十分，所以烧烤时间必须不多不少，你多试几次就能掌握了。我先把炖汤的材料准备好。”

“嗯，腌制、打磨麦粉、去给贵族打短工、帮邻居家的绵羊洗澡刮，”安娜说“除了去卡尔老师的学院上课，其他大分时间都在这些事。”她顿了顿“不过我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再也没让我去过学院，甚至不准许我离开家门。”

“抱歉…”

“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这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安娜睛明晃晃的，就像是月光下的蔚蓝湖泊“比起大对数女巫，我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一个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