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来，”女王立刻站了起来，脸变得更为沉。

“金龙我不会少你一枚，”嘉西亚走到迪卡面前，在他耳边说“但若是后面的药迟迟不到的话，你的颅将被挂在黑帆旗舰的撞角上，我想大主教不会为你掉一滴泪的。”

“谨遵您的意愿，陛下。”

“而之前你们是如何承诺的？”她脸稍微好看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药在哪，我派人去取。”

“多少？”嘉西亚打断。

“您已经得非常不错了。”法瑞恩心想，还能有谁得更好？从占据雄鹰城起她制定好了应对方案，命人带走资和居民，同时在城市里开挖沟渠，倒黑。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用南境的荒僻之地换取沙民的支援，并让服下药的氏族武士从两侧夹击骑士团，她的忠实拥护者为了抵挡最后那一波排山倒海地冲锋，也毫不犹豫地吞下了秘药。

就在法瑞恩准备告退时，门外第三次响起了侍卫的喊声“殿下，有一封来自王都的密信。”

“药呢？为什么前面几批都能正常送达，这几批却迟迟不到？”嘉西亚冷声问。

嘉西亚没有回答，就在这时，侍卫又敲门：“陛下，教堂祭司迪卡尔求见。”

“读完再走吧。”她说。

“不，法瑞恩，”嘉西亚摇摇“我从来没有担心过沙民，他们对碧港造不成任何威胁。那块土地中的湖泊正好在两个氏族地盘的中央，而且上游从碧港经过。只要我堵住一半河，缩减的湖便会让他们先自相争斗起来。我之所以挑选砂岩和黑骨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们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和睦。”

这样的声音，他主动问：“陛下，您是觉得将南境边线一带的土地让给沙民定居不妥吗？假如他们有一日大了…”

“你说的没错，我是在担心药的问题。”嘉西亚的声音仿佛很遥远“如果提费科再晚上两个月，我的准备将更充分，届时不依靠药也能击败他的王都骑士团。可惜他来得太快了些。”

“那您是在担心药问题？”

“一千颗。”迪卡抚“后面的也会陆陆续续送来。”

——“二十二日，教会以永冬女王捷琳娜是暗藏多年的女巫为由，攻占了王国之都，并宣判接永冬全境。”

“是，”法瑞恩拿回密信，熟练地切开封印，取信纸。这类密信大多都是潜伏于各地的线所发回的情报，没有署名，也不会有收信人，内容通常尽可能简洁明了。但当他看到第一句话时，整个人顿时呆立原地。

“就在教堂内，不知金龙…”

“陛下息怒，我正是为此事而来，”迪卡尔抹了抹额的汗“您要求购买五千颗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即使是赫尔梅斯全力制作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满足您的需求，这次我新带回来一批——”

“嘉西亚。温布顿陛下，我代表圣城向您问安，”祭司登上台躬。

祭司面苍白地告退后，她回到栏杆边，瞭望远方的海天线。海风托起她的灰长发，如同舰队桅杆上迎风飘扬的旗帜。

“教会提供的秘药并不像我说的那样，对生命无碍。如果迟迟得不到补充，服药者会变得狂躁不安，接着在虚弱，痛苦和肢萎缩中死去。沙民的死活我本不在乎，但为我效力的领民应得到最好的回报。”她顿了顿“法瑞恩，你带人去取回药，然后分发给那些英勇的战士们。让他们分开两半吃，这样可以维持得更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