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多么，”安娜闭上睛，脑海中浮现第一次与罗兰见面时的场景。就在那昏暗冷的地牢中，他将衣服披在自己上，轻声说要聘用自己——直到现在，她仍觉得不可思议“你也会遇到一些让你想要活下去的事，哪怕是挣扎着活下去。”

“但我不想坐在病床上等待。”

布莱恩弯下腰，将一束捧放在墓碑前。

“…”*******

“下一次再会时，我会带来好消息。”

“比如沾满酱的排，”她叹了气“我怎么知你想要什么——嗯？”

“灰狗。”

“怕什么？”

“这一切并没有完结。”

忽然间，她到颈脖一凉，不由得缩了缩脖。抬起才发现，不知何时，城墙上空已飘起了雪。灰蒙蒙的天空中仿佛多了无数只洁白的灵，它们乘着北风起舞，伴随着民兵队训练的号声，四飞扬。

安娜翻了个白，下床，走到窗边。

“下雪了。”

“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

“比如…？”

他轻轻抚摸过崭新的石碑，纯白的碑面上刻着一行字：“无名却长存人心。为边陲镇牺牲的英雄。”

“我将连你的份一起，为守卫这个小镇，挥舞长剑。”

她伸手，住那朵晶莹剔透的雪，一阵凉意从指间传来。

“但你会活下来，就像我一样。”

“邪之月就快到了，邪兽或许很可怕，但它们会一撞在大家齐心协力建立起来的防线上，无法再向前一步。”

*******

你啊。”

“第一次啊，”安娜想了想“会很痛，有时候你甚至恨不得立刻死去。”

布莱恩穿着便装，站在灰狗的墓碑前。

“我不知…”娜娜瓦低声说“我可不像你那样。”

“我实现了梦想，待到邪之月结束，四王殿下便会为我举办册封礼。”

…邪之月开始了。

“…”漫长的沉默过后，夜莺才开：“你居然没有说谎。”

*******

“安娜，快看！”女孩指着天上。

“啊！”娜娜瓦惊呼一声，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邪噬啊。夜莺说是冬天吧，我是秋天才成为女巫的，今年是第一次…”

安娜怔了怔，随后推开窗，一寒风夹杂着雪涌室内。

“陷害你的人还活着…可他不会一直活下去，这是殿下对我的承诺。”

“森林在西边，”安娜没好气“这儿只能看到赤河。”

娜娜瓦跟了上来“你在看什么，迷藏森林吗？”

望着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娜娜瓦，安娜用手了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的伤已经痊愈，城墙上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安娜，你不怕吗？”娜娜瓦趴在床上翘着小问。

“当然，”罗兰笑“我本来就很少说慌。”

“不…，”后者摇“我只是有些意外，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安娜，刚才你闭上睛思考的模样，好漂亮。”

夜莺没有再说话，她偏过去，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