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想，大概…就是从救下那名女巫起。

当被陛下派到这儿来时，他曾满心失望，如果不是陛下承诺争王结束后，将委任他为正式的财务大臣，他真想甩手不了。

这三个月以来，确切的说，是最近的一个月里，四王上发生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变化。外人或许尚不清楚，但他天天跟在王边，这变化瞒不过他。

最大的差别应该是目的。他察觉到罗兰在计划着什么，为了达成目的，必须采用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手段。就像对方尝试说服自己为何要救下一名女巫一样，或许计划并不成熟，漏百，但王的确在向计划前，并且对结果信不疑。

这才是最令人觉得迷惑的地方，王位可能在罗兰兄妹任何一个人中诞生，但绝对不会是四王本人。这事他自己应该也十分清楚，在边陲镇这小地方谈发展？就算诸神也办不到吧！罗兰到底是构想了一个怎样疯狂的计划，疯狂到能让一个建立在边境防线之外的小镇发展得比金穗城还好，还得让自己彻底相信这计划一定会成功？

王的作风依然我行我素、肆意妄为，但两者给他的受并不相同。不，罗夫想了想，应该是截然相反。

如果只是疯的妄想也就罢了，但罗兰大力修建的城墙却表明似乎不是这么回事。他真的打算要在这里驻守下来，靠着“泥”这炼金产品，来修建一常识里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城墙。

初到边陲镇的前两个月，四王一如既往地表现了极端幼稚的行径，把能得罪的当地贵族全得罪了个遍。好在这个镇本规模极小，就算行政职务全空缺来，他和带来的那十几位文职人员也能填补得上。

再往后，一些事就变得不同了。

罗夫不是没有怀疑过鬼附这一可能，或王本人被另一名暗藏的女巫控了。但这可能微乎其微，假如鬼和女巫有这样的能力，找四王吗？直接控制陛下或教皇不更好吗？还有一打消他怀疑的便是，他亲见到王握住了神罚之锁。

这东西是教会对付女巫的杀手锏，任何邪之力都会在神罚之锁面前溃散，可罗兰直接握住了它。换句话说，如果他不是四王，而是连神力都无需畏惧的王，那还有揭发的必要吗。保住自己的命才是第一位的。

为边陲镇的长远发展作考虑，这一条线必须收回。罗兰心里清楚，哪怕那帮人的投资早在十几年前就全数收回，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蚊再小也是，何况是这躺着就能捞钱的好事。他愿意给予先前投资人一定的优惠和补偿，比如半价购买之类。但拖一船矿石回去只换来半船粮这样的事情，是不允许再发生了。

早在灰堡的时候，他就听说过四王罗兰。温布顿的恶名。我行我素、肆意妄为、毫无贵族风范…诸如此类。总之，大错不犯，小错不断，比起他的两位兄弟都差得甚远。

罗兰盯着清单思考的时候，罗夫也在注视着他。

罗夫的家族中就有炼金师，可他从来没听说过炼金工坊了这么个玩意儿。把筑墙方案建立在谁也没见过的东西上，这到底是自信还是胡而为？扩展到罗兰谋划的整个计划，四王到底还藏着多少自己不知的事？他发现自己对未来的日隐隐有了兴趣。

龙，对于要的整个营收而言不过九一。唯一利益受损的也就是那些合伙投资的贵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