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早就不是他和米歇尔的争斗了，这是米歇尔和教会之间的争斗。而他，只是米歇尔手中的一枚棋。

系统恍然大悟：“你打算用苦计！”

他被夹在教会和米歇尔中间，教会要利用他抓住米歇尔，米歇尔也要利用他打击教会。一个不小心，他便会落得一个两边不讨好的下场。想要到游刃有余左右逢源，实在是太难了。可是他又必须到，否则他很难有翻盘的机会。

当第九下钟声结束的时候，终于，他站了起来。

本杰明却没有意外的表情。他一边为去教堂作准备，一边在心中答：“教会确实有可能冲我发火。但是，如果我也跟着一起中陷阱，受重创，甚至差丢了命，教会还会怀疑我吗？”

“作为一枚微还足的棋，不搞小动作，我还能靠什么积累成为棋手的资本？”

“那倒也是。”系统难得正常地回了句话，虽然它的正常完全没有用。

本杰明则是停顿了片刻，接着开，像是在回答系统，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米歇尔真的看穿了他的所有心思。

王都十开始宵禁，十后任何人都不能在街上游。如果想在十之前回到里瑟家族，那他此刻就得动了。

没错，动，他最终还是作了决定。他要米歇尔说的，把第二页的信给主教，为米歇尔把教堂的人引到下城区去。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

若他真米歇尔说的的，把第二页信给教会。教会十有仈Jiǔ会中计，在五天后前往监狱遗址，落米歇尔的陷阱之中。这样一来，教会受到打击，米歇尔行事可以更加肆无忌惮。

。

本杰明陷了两难的境地。

条条大路通阎罗，这步棋不怎么下，都是九死一生。

就更别说自己把信都烧掉，然后谎称信已经自燃，空去劝说教会了。主教也是个老猾的家伙，没有米歇尔的切实线索，他会信吗？他会装作相信，然后像上一次一样，说一大堆漂亮话，抛一些无关要的信息，不给本杰明提供任何实质上的援助——他可没有另一份遗要找，这次的信息，可就真的无关要了。

角落的挂钟发九下报时的嗡鸣声，仿佛连它也变得不识趣了，促着焦烂额的本杰明。

他必须尽快决定。

他拿着信走到桌边，用油灯的火熖烧掉了第一页信，然后把信的灰烬倒了夜壶之中。

当…当…当…当…

如果他要把信给主教，那他今晚就必须动。过了今天，信里的“五天后”就会变成“四天后”了，他也很难向主教解释这一切，再怎么解释都将导致主教的不信任。

这个女巫的野心太大。她要的，不仅仅是本杰明为她获取里瑟家族的宝库，她连教会都算计去了。她要利用本杰明设下陷阱，把教会的人引到五天后的下城区，然后狠狠地报复一次教会。

“你真的打算全米歇尔的计划来？教会要是受到重创，谁知会不会把气撒在你上？你可别冲动。”系统难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如果本杰明不把第二页给教会，诅咒会让自己吃尽苦。与此同时，自己将失去教会的援助，孤面对米歇尔，情势也会变得非常危险。

本杰明陷沉思。他觉所有的绪在他的脑海中翻飞，一大的压力压迫着他，影笼罩，迫使他在短时间内作抉择。

“啊啊啊啊…怎么办啊？”他捂着脸，一付焦烂额的样，连手里的面包都没心情吃了。

本杰明发现自己再次陷了绝望之中。

本杰明叹了气，了，无可奈何地答：“想要有所得，就得有所牺牲。如果我伤得够重，说不定还能得到教会的信任，那一切就都值得了。”

“嗯…也许你应该听米歇尔的，她不是还说要教你法吗？”系统也思索了一番，然后提了这样一个建议。

归结底，他得一个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决定。

而要是本杰明逆向思维，把两页信都给教会…那教会将会发现本杰明的法，把本杰明当场净化。

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然后呢，我学了她的法，就变成了下一个莎莉、下一个安妮，甚至还不如。我的命都握在她手里，你觉得她会真心把我当作同伴吗？还是你觉得她会主动为我解除诅咒？想得也太了。”本杰明却摇了摇，这么说。

他一边这么，一边想着，自己跟夜壶之间的缘分倒是不浅。

而他如果想利用这个“五天后”和“四天后”的时间差来搞事情，结果只会更糟糕。主教会扑个空，然后降低对本杰明的信任度；米歇尔则会觉得本杰明不听话，诅咒会让本杰明生不如死。

系统闻言，又沉默了下来，或许也在考量着本杰明的选择，或许只是在脑内循环着益达的系列广告。

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趁着夜，他悄悄地离开了里瑟家族，向着圣彼得大教堂匆匆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