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山杉叹息着“仙台宪兵本有每一个士兵的档案，如果被他们抓住，我会以逃兵罪和叛国罪被枪毙的。”

“杨桑，你怎么也一副不决的样？”

“结束？”山杉一坐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喃喃地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啊！藏要藏到哪里去呢？回不了家，在哪里我都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那，45年在越南投降。

杨越一翻，裹着两件从鬼兵上扒下来的王八背了过去，山杉至少还有一个真正的家，虽然远隔万里，但那里也还是住着一个实实在在母亲正日盼夜盼地等着她，可是自己…

“是啊，那里可是一个丽的地方！”山杉遥望着天空，淡淡地说到：“家乡有好多树，好多。一到天，漫山遍野的都是粉红、淡蓝。哎，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不知妈妈现在是不是也在想我呢。”

“没什么，”杨越“咕咚、咕咚”往险些罢工的肚里了满满一的清，胃里一阵翻腾，气忽然直冲。杨越打了几个响嗝，这才觉得肚好象又是自己的了。

“罢、罢、罢！”

“日本陆军中女军官的数量少之又少，只要你不说你是个军人，应该没有人会仔细地盘问你。只要你登上了回家的船，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你？”

或者去拿蒋光的粮饷？这就更不切实际了。打小他就鄙视国军几十万人被十几万小日本地藏无可藏、躲无可躲的怯战作风。加上国军内里朋党成群、尔虞我诈，这实在给了杨越一个不小的郁闷。

“那你就找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你的地方藏起来，越隐蔽越好。不要参与到战争当中去，几年以后等战争结束了，你再回日本吧。”

是啊，回不了家，在这个兵荒的年代，自己是不是也属于多余的那一类人呢？

“回去吧！脱下你的军装，然后抛弃你的大日本皇军回家去吧！”杨越随心动，接过话茬说到：“你要效忠的是你母亲，不是那个在上的天皇陛下。相信我，所有日本人在以后的日里一定会明白这个理。”

“睡觉吧，关内上就要打大仗了，明天我把你送过长城，以后会怎样就看你的造化了。”

杨越摸着几乎快要涨开的脑袋，连叹了三大气。

“回家？可以吗？”

杨越看着山杉脸上浮现的那一份安详和期待，心里就更加觉得自己救下这个女人是正确的。早前内心激烈的斗争随着山杉温柔无尽的神一扫而空。

山杉更加迷茫了，远隔重洋的家哪里是说回就回的。

去投奔八路军？那他过地了“整风运动”这一关吗？来历不明的份却拥有超时代的军事技巧，放在谁的底下，他都是被彻底调查的对象。有多少兵良将没有倒于敌人的刺刀却冤死在自己兄弟的枪下，这样的例他不想发生在自己上。

杨越起了一丛绿草芽，放了嘴里。

山杉把壶递了过来，小心地问。

杨越听着女人的话，心也跟着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