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汽车从几十公里外运水′然是困难了一些,但是说到坚持,我们要比山上正在作困兽之斗的敌人要强得多!”
绣内宽盯着到处都是战壕,到处都是单兵坑和简易防御工事的中国军队阵地。这位日本陆军最擅攻的名将,眼睛里猛然扬起了两簇炽热的火焰“真正的战斗,我们明天才算开始!我倒想看看。你们所有的防御阵地都被我军地炮火摧毁,你们还能不能大模大样的趴在那里,直到我军冲到了三十米范围内,才发起反击!”
“还有。高桥君你立刻去师团中挑选一批身体强健,可以将手榴弹投掷出六十米以外的士兵。”
绣内宽轻弹着手指,道:“明天在对敌人阵地进行炮火覆盖后。这批士兵可以联同部队一起进攻←们不需要携带枪枝和子弹。但是每个人身上都要背足手榴弹。敌人喜欢直到我军进入三十米以内才射击。那么在五十米甚至是六十米外,我们帝国军人的手榴弹。就会像下雨一样,砸进他们战壕里…”
说到这里,竹内宽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叹:“好美啊!”直到太阳已经斜斜坠向西方地地平线,他们这些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惨烈激战的军人,才蓦然惊醒,不知不觉中,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刚才还觉得刺眼,更将毒辣辣的热度毫无顾忌刺到每一个人身上的太阳,在丝丝缕缕地晚霞陪伴下,也变得温柔起来。当缅甸特有的季风吹过山岚,带着满山遍野的树木,一起挥舞枝叶,扬起一片沙沙声响,荡起一片绿色波狼时,阳光轻轻挥洒在上面,更为它们一层金色的羽裳。
就在这样一片广阔无垠,带着最粗放原始气息地天与地之间,十几面扬起一片火红与灿烂的国旗,依然在中国军人牢牢拱护的山峰上迎风劲舞,在这份永不熄灭地强刚陪衬下,似乎就连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更散发着袅袅硝烟地战场,也变得多了一丝用凄厉地颜料与伤魂的笔触,勾画出来地另类唯美。
“高桥君,你说我们要不要为明天的进攻,取上一个代号,或者名字?”
高桥筱没有说话,他知道竹内宽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夕阳欲坠,光明与黑暗正在交替的美丽当中,而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一种自言自语,或者说是一种对美丽的惊叹式表达罢了。
“夕阳无限好,只叹近黄晕!”
绣内宽是军人,是一位公认的铁血鹰派军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文学修养,他轻声道:“明天的进攻,我们就命名为夕阳行动,用它来纪念这位出类拔萃,但是即将在战争舞台上,被我们淘汰出局的对手吧。”
高桥筱用力点头,然后调转方向,迈着最标准的军人步伐走远了。
事实上,竹内宽必须承认,在山上那个未曾谋面的指挥官,至少在防御上,比他更优秀。要是异地而处,他真的没有把握,能带领一批乌合之众,死死顶住五十五师团四天进攻!
第二天上午,被五十五师团抛在后方的炮团,终于在工兵部队的支援下,一点点推移到了这片战场上。当几十门火炮扬起了黑洞洞的炮口时,无论是山上的雷震,还是竹内宽都清楚的明白,这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