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雷震一点点把手里的干树皮加上去,等火堆慢慢烧旺后,又添了几块木柴。这样在浪费了两发子弹的情况下,雷震这位花花公子,终于把火堆点起来了。
做完这一切后,雷震拍掉手上的灰尘,随意抓起了一只吃了有毒的黄豆,还没有飞多远,就一头栽倒在地上,还没有断气之前,就被雷震找到的山鸡←一边把调好的稀泥往连毛都没有拔的山鸡身上涂,一边淡然道:“无论是枪。还是子弹,对军人来说,都只是工具,是消耗品罢了。拿它在战场上杀人,是一种使用方法,利用它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让我们可以更好地休息恢复体力,也是一种使用方法′然我们经车,枪就是军人地第二生命。但是如果把枪和子弹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那未免太本末倒置了。至于在被窝里数子弹,这种方法我倒是很赞同,我在接受训练的时候,我的教官就要求我喜欢上自己的枪,甚至要把枪当成自己的情人↓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懂枪,爱枪,把它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赵珺偷偷打量了一眼雷震的耳朵,他的耳朵看起来也不算长,不算尖啊,可是怎么就和兔子耳朵一样,双方距离这么远,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音,竟然还能听得清清楚楚?
二蛋没有正面回答雷震的问题,他突然哼起了一首歌。这是一首在一九三七年,著名词作家贺绿汀创作,并献给全体八路军将士的《游击队之歌》。
我们都是神枪手
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我们都是飞行军
哪怕那山高水又深
在密密的树林里
到处都安排同志们的宿营地
在高高地山岗上
有我们无数的好兄弟
没有吃,没有穿,
自有那敌人送上前
没有枪,没有炮
敌人给我们造
我们生长在这里
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自己的
无论谁要抢占去
我们就和他拼到底!
坦率的说,二蛋实在没有唱歌的天分,他五音不全到处跑调,但是他的专注,他的热情,却依然让这样一首歌,唱出了一股属于中国抗战军民的旺盛生命力。而这样一首歌,从二蛋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游击队员嘴里唱出来,更自然而然,扬起了一种战死沙场百折不悔地激越豪情。
赵珺一开始,还在掩嘴微笑,但是到最后,她却痴了。
雷震却霍然转头,他盯着二蛋,问道:“在真正走上战场前,你在训练场上打过多少发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