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盖丁汝昌指挥失力和李鸿章中堂幕后大局把握的失败，这方伯谦不经审讯就被定罪‘临阵退缩，首先逃回，牵船伍’。连刽手也不用，丁汝昌便命令将方伯谦剥净上衣，斩于刀下。”

汉辰囫囵的应了几句，接着向前走。

杨大帅看了汉辰沉不语，面沉肃，也不知他是在思考还是本听不这些话，于是说：“杜四那里，我给了他钱，让他回老家去谋差事了。也算了了这份主仆的情谊，爹本是不想让你知，可一想，还是让你明白的好。”

“龙官儿，那杜四的爹就是方伯谦的贴亲兵，目睹了济远号发生的一切”

“北洋、南洋、广东三大师，互相掣肘帮派之争不说。就是北洋内也是派系严重。丁汝昌是李鸿章中堂保举的人，本与方伯谦就将帅失和。起先二人为了在海边占地盖房发生了争执，不久呢，这丁军门看上了一个烟女，可这烟女却仰慕方伯谦一表人才，非方伯谦不嫁。”

汉辰暗笑，这北洋师还有这许多故事。

了门，踏着一地夜，走在院夹里，打更更夫见了汉辰都躬喊：“大少爷还没安歇呢？”

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同他讲过话，往常都是拿了家法板来同他们叔侄理论。而今天，就为了给杜四盘缠，也值得费这么大周折？

他如何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昔日七叔总在播他要顾大局，放弃个人的恩怨，小要忍让，不然内要引来外辱，如今听了甲午海战，却是令一番受。

“不必了，就是了。你去歇了吧。”

汉辰听得心情沉重，不想还有这些内情，怕是北洋内的纷给了日本人可乘之机。

杨大帅。

“父亲是说丁汝昌，丁军门？”

杨大帅讲到这里，有些怆然失态，哽咽了说：“方伯谦冤死后，舰上数百名官兵伏尸恸哭，天黑不肯散去，而后解甲归田，愤怒而去。全然不顾了师，枉费了这本领。独善其去了。”

汉辰后背顿时一阵凄寒，怕如此官场倾轧的事他听过许多，都没方伯谦的事听得，若不是甲午海战失利，同日本签订《关条约》，赔款2亿两白银，割让辽东半岛，如何有今日中国的满目疮痍，而这源却在中国人的窝斗！

“丁汝昌对方伯谦平素就有些压制，就是没有压制，怕这怨结摆着，也不免多想。及至甲午海战，方伯谦对丁汝昌的作战布署颇有微词，但是作为军人都该知，凡事都该以大局为重。将令一下，就该服从。中日在黄海火后，方伯谦的济远舰奋战三个多小时后船严重开裂、舰倾斜、失去战斗力

杨大帅慨然长叹：“这人但凡有几分才气，就恃才放纩。你七叔当年为了这个，不知挨过我多少狠打。可这方伯谦呀，就毁在这个恃才放纩上，他自恃天资聪明，才华横溢，并不服他的长官。”

杨大帅说罢，咳两声，汉辰这才醒悟忙将案上的茶杯递来，试探了摸了一下，说了句：“凉了，儿去喊他们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