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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误谲诈附(2/2)

车罔也。”盖康成不识车渠,谬解之耳。

李献臣好为雅言。曾知郑州,时孙次公为陕漕罢赴阙,先遣一使臣京。所遣乃献臣故吏,到郑参,献臣甚喜,令左右延饭,乃问之曰:“餐来未?”使臣误意“餐”者谓次公也,遽对曰:“离长安日,都运待制已治装。”献臣曰:“不问孙待制,官人餐来未?”其人惭沮而言曰:“不敢仰昧,为三司军将日,曾吃却十三。”盖鄙语谓遭杖为餐。献臣掩曰:“官人误也。问曾与未曾餐饭,奉留一耳”

包孝肃为权知开封府,以明察著称。有个平民犯法当受杖脊之刑,府中有个吏人受了他的贿赂,与他约定说:“今天府尹要提讯你,一定会把写结书的事给我。你只呼天喊地地为自己辩解,我 给你分担罪责,你被判打板,我也被判打板。”没过多会儿,包拯叫人押囚犯上堂审讯完毕,果然叫吏人起草案结书,囚犯吏人事先的嘱咐,辩解个不停。吏人大声诃斥说:“你只受脊杖去,何必啰唆!”包拯以为这吏人越职卖权,把他揪到公堂上,打他十七板,而特地宽减了囚犯的罪行,也只判他受杖,以抑制吏人的权势。其实包拯不知已为吏人所卖,判决的结果最终和吏人事先与犯人的约定一样。小人诈的勾当,本来就是很难防范的。包孝肃天峭刻严厉,未尝有笑容,时人称“包拯笑比黄河清”

海中有叫砗磲,属于蛤之类。大的有簸箕那么大,背上有沟有垄,像蚶的壳,所以人们用它的壳作装饰,纹理细密,如同白玉。生于南海中。《尚书大传》说:“文王被囚禁于羑里, 散宜生得一大贝如砗磲,以献给纣王。”郑康成竟解释说:“渠,就是车辋。”大概康成不知什么是砗磲,不过误解之而已。

李溥为江淮发运使,每年的年终京奏报财计状况,即以大船装载东南地区珍贵土产结贿赂朝中当权大臣,肆无忌惮,不知收敛。章献太后垂帘听政时,李溥利用奏事的机会,盛称浙江茶叶的优 善,又说:“自来向皇贡的,只有建州的饼茶,而浙江茶不曾修贡。本司用节余的钱买到浙江茶数千斤,请求允许贡。”他所调度的运茶船,直接从京城大门下的汴牵挽到城里,号称是“奉皇帝的茶纲”,有关门都不敢盘查。那些贡剩余的茶叶,他都装了私。李溥晚年以贿赂遭查落败,被贬斥放到海州,然而他所首开的茶贡却从此成为江淮发运司每年例行的贡。每当发运使奏茶纲京,长长的大船遮蔽河面,从泗州连行七日到达京城。我使淮南时,见有满载着货准备汴京的船只,曾设法到这些船只的货单,上面虽写着“两浙笺纸三船”,其实所运送的其他贡或私载的货,都不亚于簿上所登记的品的数量。

丁晋公被放逐,士大夫避嫌疑,没有人敢与他互通声息,以书信问讯往来。有一天,忽然有他的一封信投给执政大臣,执政大臣收信后不敢打开,立即报告给了皇上。等到打开信封,才知里面装的 是给皇上的奏表,表中用尽心机委婉陈述自己的境,为自己开脱,言词似乎恳切,心迹颇令人同情。其中有两句说:“虽迁移先帝陵址之事罪大,还望皇上念及罪臣辅佐先帝之功多。”于是有仁宗允许他迁居内地的诏命。丁谓多智术权变,以放之人没有途径把私人章奏送到皇帝手上,于是假托为写给执政的书信,估计执政会不敢开拆而报告给皇帝,竟因此获得皇帝的宽恕而内迁。

段成式的《酉杂俎》一书,记事多有荒诞不经之。其中记叙奇异草、珍贵树木尤多错误和歪曲,大抵记别国所者几乎没有底。如书中说:“有一树能产五香料:它的是檀香,枝节是 沉香,香,叶是藿香,的胶是薰陆香。”这是特别荒谬的。檀香与沉香两树木原是不同的。香就是现在的丁香,今日药品中所用的香也不是真正的香。藿香自是草本植,叶也是草叶,南方极为多见。薰陆香是小木本而大叶,海南也有,所谓“薰陆”指的是它的胶,现在叫香”这五迥然不同,原不属于同一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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