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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数一(2/5)

《洪范》“五行”数,自一至五。先儒谓之此“五行生数”,各益以土数,以为“成数”以谓五行非土不成,故生一而成六,火生二而成七,木生三而成八,金生四而成九,土生五而成十,合之为五十有五,唯《黄帝素问》:“土生数五,成数亦五。”盖、火、木、金皆待土而成,土更无所待,故止一五而已。画而为图,其理可见。为之图者,设木于东,设金于西,火居南,居北,土居中央。四方自为生数,各并中央之土,以为成数。土自居其位,更无所并,自然止有五数,盖土不须更待土而成也。合五行之数为五十,则大衍之数也。此亦有理。

《唐书》云:“落下闳造历,自言后八百年当差一算。至唐,一行僧而正之。”此妄说也。落下闳历法极疏,盖当时以为密耳。其间阙略甚多,且举二事言之:汉世尚未知黄歳差,至北齐张信方侯知歳差。今以今古历校之,凡八十余年差一度。则闳之历八十年自己差一度,兼余分疏阔,据其法推气朔五星,当时便不可用,不待八十年,乃曰“八百年差一算,”太欺诞也。天文家有浑仪,测天之,设于崇台,以候垂象者,则古机衡是也。浑象,象天之,以激之,或以银转之,置于密室,与天行相符,张衡、陆绩所为,及开元中置于武成殿者,皆此也。皇祐中,礼试《机衡正天文之赋》,举人皆杂用浑象事,试官亦自不晓,第为等。汉以前皆以北辰居天中,故谓之极星,自祖亘以机衡考验天极不动外,乃在极星之末犹一度有余。熙宁中,余受诏典领历官,杂考星历,以机衡求极星。初夜在窥中,少时復,以此知窥小,不能容极星游转,乃稍稍展窥候之。凡历三月,极星方游于窥之内,常见不隐,然后知天极不动,远极星犹三度有余。每极星,别画为一图。图为一圆规,乃画极星于规中。初夜、中夜、后夜所见各图之,凡为二百余图,极星方常循圆规之内,夜夜不差。余于《熙宁历奏议》中叙之甚详。

经星之长。大火,天王之座,故为舍星之长。辰星,日之近辅,远乎日不过一辰,故不行星之长。

世之谈数者,盖得其迹。然数有甚微者,非恃历所能知,况此但迹而已。至于而遂通天下之故者,迹不预焉。此所以前知之神,未易可以迹求,况得其也。余之所谓甚微之迹者,世之言星者,恃历以知之,历亦乎亿而已。余于《奉元历序》论之甚详。治平中,金、火合于轸,以《景福崇玄》、《宣明》、《明》、《崇》、《钦天》凡十一家大历步之,悉不合,有差三十日以上者,历岂足恃哉。纵使在其度,然又有行黄之里者,行黄之外者,行黄之上者,行黄之下者,有循度者,有失度者,有失度者,有犯经星者,有犯客星者,所占各不同,此又非历之能知也。又一时之间,天行三十余度,总谓之一。然时有始末,岂可三十度间皆同,至则顿然差别?世言星历难知,唯五行时日为可据,是亦不然。世之言五行消长者,止是知一歳之间,如冬至后日行盈度为,夏至后日行缩度为,二分行平度。殊不知一月之中,自有消长,望前月行盈度为,望后月行缩度为,两弦行平度。至如木、夏火、秋金、冬,一月之中亦然。不止月中,一日之中亦然。《素问》云:“疾在肝,寅卯患,申酉剧。病在心,已午患,亥剧。”此一日之中,自有四时也。安知一时之间无四时?安知一刻、一分、一刹那之中无四时邪?又安知十年、百年、一纪、一会、一元之间,又岂无大四时邪?又如为木,九十日间,当亹亹消长,不可三月三十日亥时属木。明日时顿属火也。似此之类,亦非世法可尽者。

历法步歳之法,以冬至斗建所抵,至明年冬至所得辰、刻、衰、秒,谓之斗分。故“歳”文从“步”、从戌。戌者,斗魁所抵也。

古今言刻漏者数十家,悉皆疏谬。历家言晷漏者,自《颛帝历》至今,见于世谓之大历者,凡二十五家。其步漏之术,皆未合天度。余占天侯景,以至验于仪象,考数下漏,凡十余年,方见真数,成书四卷,谓之《熙宁晷漏》,皆非袭蹈前人之迹。其间二事尤微:

揲蓍之法:四十九蓍,聚之则一。而四十九隐于一中;散之则四十九,而一隐于四十九中。一者,也。谓之无,则一在;谓之有,则不可取。四十九者,用也。静则归于一,动则惟睹其用,一在其间而不可取。此所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正月寅,二月卯,谓之建,其说谓斗杓所建,不必用此说。但为寅、卯、辰,夏为巳、午、未,理自当然,不须因斗建也。缘斗建有歳差,盖古人未有歳差之法。《颛帝历》:“冬至日宿斗初”今宿斗六度。古者正月斗杓建寅,今则正月建丑矣。又歳与歳合,今亦差一辰。《尧曲》曰;“日短星昴。”今乃日短星东。此皆随歳差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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