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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民列传(2/7)

有顷,又去适吴。将行,作诗曰:

梁鸿字伯鸾,扶风平陵人也。父让,王莽时为城门校尉,封脩远伯,使奉少昊后,寓于北地而卒。鸿时尚幼,以遭世,因卷席而葬。

后受业太学,家贫而尚节介,博览无不通,而不为章句。学毕,乃牧豕于上林宛中。曾误遗火,延及它舍。鸿乃寻访烧者,问所去失,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曰:“无它财,愿以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朝夕。邻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于是始敬异焉,悉还其豕。鸿不受而去,归乡里。

势家慕其节,多女之,鸿并绝不娶。同县孟氏有女,状丑而黑,力举石臼,择对不嫁,至年三十。父母问其故。女曰:“得贤如梁伯鸾者。”鸿闻而娉之。女求作布衣、麻屦,织作筐缉绩之。及嫁,始以装饰门。七日而鸿不答。妻乃跪床下请曰:“窃闻夫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今而见择,敢不请罪。”鸿曰:“吾裘褐之人,可与俱隐山者尔。今乃衣绮缟,傅粉墨,岂鸿所愿哉?”妻曰:“以观夫之志耳。妾自有隐居之服。”乃更为椎髻,着布衣,作而前。鸿大喜曰:“此真梁鸿妻也。能奉我矣!”字之曰德曜,名孟光。

司徒侯霸与光素旧,遣使奉书。使人因谓光曰:“公闻先生至,区区即诣造。迫于典司,是以不获。愿因日暮,自屈语言。”光不答,乃投札与之,授曰:“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怀仁辅义天下悦,阿谀顺旨要领绝。”霸得书,封奏之。帝笑曰:“狂故态也。”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陵,不可相助为理邪?”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德,巢父洗耳。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陵,我竟不能下汝邪?”于是升舆叹息而去。

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凤往解之,不已,乃脱巾叩,固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

井丹字大,扶风CD37人也。少受业太学,通《五经》,善谈论,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纷纶井大。”,未尝修刺修人。

所不臣,诸侯有所不友。”司徒侯霸让位于霸。阎毁之曰:“太原俗党,儒仲颇有其风。”遂止。以病归,隐居守志,茅屋蓬。连征,不至,以寿终。

初,鸿友人京兆恢,少好《老》,隐于华山中。及鸿东游思恢,作诗曰:“鸟嘤嘤兮友之期,念兮仆怀思,相念恢兮Ebbc集兹。”二人遂不复相见。恢亦抗,终不仕。

凤字文通,南叶人也。少为书生,家以农亩为业,而专诵读,昼夜不息。妻尝之田,曝麦于,令凤护。时天暴雨,而凤持竿诵经,不觉潦麦。妻还怪问,凤方悟之。其后遂为名儒,乃教授于西唐山中。

居有顷,妻曰:“常闻夫隐居避患,今何为默默?无乃就之乎?”鸿曰:“诺。”乃共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仰慕前世士,而为四皓以来二十四人作颂。因东关,过京师,作《五噫之歌》曰:“陟彼北芒兮,噫!顾览帝京兮,噫!室崔嵬兮,噫!人之劬劳兮,噫!辽辽未央兮,噫!”肃宗闻而非之,求鸿不得。乃易姓运期,名耀,字侯光,与妻居齐鲁之间。

复引光,论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坐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陵共卧耳。”

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山,后人名其钓为严陵濑焉。建武十七年,复特征,不至。年八十,终于家。帝伤惜之,诏下郡县赐钱百万、谷千斛。

建武末,沛王辅等五王居北,皆好宾客,更遣请丹,不能致。信就,光烈皇后弟也,以外戚贵盛,乃诡说五王,求钱千万,约能致丹,而别使人要劫之。丹不得已,既至,就故为设麦饭葱叶之。丹推去之,曰:“以君侯能供甘旨,故来相过,何其薄乎?”更置盛馔,乃。及就起,左右辇。丹笑曰:“吾闻桀驾人车,岂此邪?”坐中皆失。就不得已而令去辇。自是隐闭,不关人事,以寿终。

遂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乃方舍之于家。鸿潜闭著书十余篇。疾且困,告主人曰:“昔延陵季于嬴博之间,不归乡里,慎勿令我持丧归去。”及卒,伯通等为求葬地于吴要离冢傍。咸曰:“要离烈士,而伯鸾清,可令相近。”葬毕,妻归扶风。

逝旧帮兮遐征,将遥集兮东南。心惙怛兮伤悴,志菲菲兮升降。乘策兮纵迈,疾吾俗兮作谗。竞举枉兮措直,咸先佞兮唌唌。固靡惭兮独建,冀异州兮尚贤。聊逍遥兮遨嬉,缵仲尼兮周。倘云睹兮我悦,遂舍车兮即浮。过季札兮延陵,求鲁连兮海隅。虽不察兮光貌,幸神灵兮与休。惟季兮华阜,麦英兮方秀。哀茂时兮逾迈,愍芳香兮日臭。悼吾心兮不获,长委结兮焉究!嚣嚣兮余讪,嗟恇恇兮谁留?

严光字陵,一名遵,会稽余姚人也。少有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乃变名姓,隐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访之。后齐国上言:“有一男,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玄EE34,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舍于北军。给床褥,太官朝夕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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