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岑彭击荆州群贼。
夏四月,公孙述自称天。
是时,长安政,四方背叛。梁王刘永擅命睢
,公孙述称王
蜀,李宪自立为淮南王,秦丰自号楚黎王,张步起琅邪,董宪起东海,延岑起汉中,田戎起夷陵,并置将帅,侵略郡县。又别号诸贼铜
、大肜、
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各领
曲,众合数百万人,所在寇掠。
甲,前将军邓禹击更始定国公王匡于安邑,大破之,斩其将刘均。
甲申,以前密令卓茂为太傅。
光武从蓟还,过范,命收葬吏士。至中山,诸将复上奏曰:“汉遭王莽,宗庙废绝,豪杰愤怒,兆人涂炭。王与伯升首举义兵,更始因其资以据帝位,而不能奉承大统,败
纲纪,盗贼日多,群生危蹙。大王初征昆
,王莽自溃;后
邯郸,北州弭定;参分天下而有其二,跨州据土,带甲百万。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光武又不听。
十二月丙戌,至自怀。
己亥,幸怀。遣耿弇率弩将军陈俊军五社津,备荥
以东。使吴汉率朱祐及廷尉岑彭、执金吾贾复、扬化将军
镡等十一将军围朱鲔于洛
。
秋七月辛未,拜前将军邓禹为大司徒。丁丑,以野王令王梁为大司空。壬午,以大将军吴汉为大司,偏将军景丹为骠骑大将军,大将军耿弇为建威大将军,偏将军盖延为虎牙大将军,偏将军朱祐为建义大将军,中
将军杜茂为大将军。
时,宗室刘茂自号“厌新将军”,率众降,封为中山王。
行至鄗,光武先在长安时同舍生彊华自关中奉《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群臣因复奏曰:“受命之符,人应为大,万里合信,不议同情,周之白鱼,曷足比焉?今上无天
,海内淆
,符瑞之应,昭然著闻,宜答天神,以
群望。”光武于是命有司设坛场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
更始遣侍御史持节立光武为萧王,悉令罢兵诣行在所。光武辞以河北未平,不就征。自是始贰于更始。
光武将击之,先遣吴汉北发十郡兵。幽州牧苗曾不从,汉遂斩曾而发其众。秋,光武击铜于鄡,吴汉将突骑来会清
。贼数挑战,光武
营自守;有
卤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
。积月余日,贼
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受降未尽,而
湖、重连从东南来,与铜
余众合,光武复与大战于蒲
,悉破降之,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自安,光武知其意,敕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
行
陈。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由是皆服。悉将降人分
诸将,众遂数十万,故关西号光武为“铜
帝”
光武北击尤来、大抢、五幡于元氏,追至右北平,连破之。又战于顺北,乘胜轻
,反为所败。贼追急,短兵接,光武自投
岸,遇突骑王丰,下
授光武,光武抚其肩而上,顾笑谓耿弇曰:“几为虏嗤。”弇频
却贼,得免。士卒死者数千人,散兵归保范
。军中不见光武,或云已殁,诸将不知所为。吴汉曰:“卿曹努力!王兄
在南
,何忧无主?”众恐惧,数日乃定。贼虽战胜,而素慑大威,客主不相知,夜遂引去。大军复
至安
,与战,破之,斩首三千余级。贼人渔
,乃遣吴汉率耿弇、陈俊、
武等十二将军追战于潞东,及平谷,大破灭之。
十一月甲午,幸怀。
行到南平棘,诸将复固请之。光武曰:“寇贼未平,四面受敌,何遽正号位乎?诸将且
。”耿纯
曰:“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功业即定,天人亦应,而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时不可留,众不可逆。”纯言甚诚切,光武
,曰:“吾将思之。”
,王郎大将李育屯柏人,汉兵不知而,前
偏将朱浮、邓禹为育所破,亡失辎重。光武在后闻之,收浮、禹散卒,与育战于郭门,大破之,尽得其所获。育还保城,攻之不下,于是引兵
广阿。会上谷大守耿况、渔
太守彭
各遣其将吴汉、寇恂等将突骑来助击王郎,更始亦遣尚书仆
谢躬讨郎,光武因大飨士卒,遂东围
鹿。王郎守将王饶
守,月余不下。郎遣将倪宏、刘奉率数万人救钜鹿,光武逆战于南B171,斩首数千级。四月,
围邯郸,连战破之。五月甲辰,
其城,诛王郎。收文书,得吏人与郎
关谤毁者数千章。光武不省,会诸将军烧之,曰:“令反侧
自安。”
朱鲔遣讨难将军苏茂攻温,冯异、寇恂与战,大破之,斩其将贾彊。于是诸将议上尊号。武先
曰:“天下无主。如有圣人承敝而起,虽仲尼为相,孙
为将,犹恐无能有益。反
不收,后悔无及。大王虽执谦退,奈宗庙社稷何!宜且还蓟即尊位,乃议征伐。今此谁贼而驰骛击之乎?”光武惊曰:“何将军
是言?”可斩也!”武曰:“诸将尽然。”光武使
晓之,乃引军还至蓟。
九月,赤眉长安,更始奔
陵。辛未,诏曰:“更始破败,弃城逃走,妻
袒,
冗
路。朕甚愍之。今封更始为淮
王。吏人敢有贼害者,罪同大逆。”
赤眉别帅与大肜、青犊十余万众在犬,光武
击,大破之,众皆散走。使吴汉、岑彭袭杀谢躬于鄴。青犊、赤眉贼人函谷关,攻更始。光武乃遣邓禹率六裨将引兵而西,以更始、赤眉之
。时,更始使大司
朱鲔、舞
王李轶等屯洛
,光武亦令冯异守孟津以拒之。
二年正月甲
朔,日有
之。大司
吴汉率九将军击檀乡贼于鄴东,大破降之。庚辰,封功臣皆为列侯,大国四县,余各有差。下诏曰:“人情得足,苦于放纵,快须臾之
,忘慎罚之义。惟诸将业远功大,诚
传于无穷,宜如临
渊,如履薄冰,战战栗栗,日慎一日。其显效未詶,各籍未立者,大鸿胪趣上,朕将差而录之。”博士丁恭议曰:“古帝王封诸侯不过百里,故利以建侯,取法于雷,
弱枝,所以
赤眉杀更始,而隗嚣据陇右,卢芳起安定。破虏大将军叔寿击五校贼于曲梁,战殁。
辛卯,朱鲔举城降。
是月,赤眉立刘盆为天
。
八月壬,祭社稷。癸丑,祠
祖、太宗、世宗于怀
。
幸河
。更始廪丘王田立降。
建武元年正月,平陵人方望立前孺
刘婴为天
,更始遣丞相李松击斩之。
刘永自称天。
冬十月癸丑,车驾洛
,幸南
却非殿,遂定都焉。
六月己未,即皇帝位。燔燎告天,禋于六宗,望于群神。其祝文曰:“皇天上帝,后土神祇,眷顾降命,属秀黎元,为人父母,秀不敢当。群下百辟,不谋同辞,咸曰:‘王莽篡位,秀发愤兴兵,破王寻、王邑于昆,诛王郎、铜
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元元所归。’谶记曰:‘刘秀发兵捕不
,卯金修德为天
。’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群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于是建元为建武,大赦天下,改鄗为
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