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茹rú相连之根吐一区,包裹丛沓,而窈窕无竟终止。盖其处西亘七十二雷大山,丛岭南列,惟东北下临官道,又出水崖障其东,北复屏和尚岭,四面外同错绮,其中怪石层明,采艳夺眺。予乃透数峡进,东北屏崖之巅,有石高蛩,若天门上开,不可慰即。蛩石西南,即出水崖内壑,一潭澄石隙中,三面削壁下嵌,不见其底,若爬梳沙蔓,令石与水接,武陵渔当为移棹。予历选山栖佳胜,此为第一,而九疑尤溪村口稍次云。〕
〔搜剔久之〕乃下。由庵侧南行二里,有溪自西南山凹来,大与阳溪似。过溪一里,东南转出山嘴,复与潇江遇。于是西南溯江三里,则双牌在焉。适舟至,下舟,已下舂日落矣。双牌聚落亦不甚大,其西南豁然,若可远达,而舟反向南山泷中人。盖潇水南自青口与沲水合,即入山峡中,是曰泷口。北行七十里,皆连山骈峡,亏蔽天日,〔且水倾泻直中下,〕一所云“泷”湍急之河流也。泷中有麻潭驿,属零陵。驿南四十里属道〔州〕,驿北三十里属零陵。按其地即丹霞翁宅也,《志》云:在府南百里零陵泷下,唐永泰年号,公元765—766年中有泷水令唐节,去官即家于此泷,自称为丹霞翁。元结自道州过之,为作宅刻铭。然则此泷北属零陵,故谓之零陵泷。而所谓泷水县者,其即此非耶?又按《志》:永州南六十里有雷石镐,当泷水口,唐置。则唐时泷水之为县,非此而谁耶?时风色甚利,薄暮,乘风驱舟上滩,卷狼如雷。五里入泷,又五里泊于横口,江之东岸也,官道在西岸,为雷石镇小墅耳。
〔自永州至双牌,陆五十里,水倍之。双牌至道州,水陆俱由泷中行,无他道。故泷中七十里,止有顺逆分,无水陆异。出泷至道州,又陆径水曲矣。〕
译文
十一日天亮时出发,行二十五里,经过黄杨铺,那地方设有巡检司。又行四十里,停泊在七里滩。这天共行了六十五里。自从从衡州上船以来,连日半雨半晴,未曾见着过明日当空的天气,与我这病体情形相同。
十二日天亮时开船。行二十里,经过冷水滩。村落在江西岸,船顺着东岸行。这天天气晴朗,日光明丽,是前些日子所没有过的。一船的乘客都在江东岸下了船,坐渡船到西岸去购买鱼、肉等各种物品。这时,我的身体也稍稍康复了些,起来坐在船尾,向江对面望过去,村落都在石崖的上面。江边的石崖嶙峋尖峭,向下直插水底,店铺房屋的基址,在石头上而不在泥土上,人们从石崖上一层层的缝隙间拾级往上登,真是个山水环抱中众民聚居的特殊地方。岸上的人说,二月间这地方被流窜的盗贼杀掠得很惨,我听了毛骨惊然。许久,去买物品的人渡江回到船上,而船夫仍停泊着等候吃饭,这时已上午了。忽然南风猛烈地刮了起来,船竟然不能往前航行,一直停泊到下午,我的病重新发作。傍晚风稍小了些,船才起航,行五里天便黑了。又乘月行五里,停泊在区河。这天晚上我再次出了身大汗,寒热忽然消散了,但胸腹中始终不爽适。半夜时忽然转刮北风,而且吼震得更加厉害,不久风夹杂着雨刮得更加猛烈。、这天共行了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