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 壮。巴东有淫预,石高出二十许丈,及秋至,则才如见焉,次 有瞿塘大滩,行旅忌之,部伍至此,石犹不见。子舆抚心长叫, 其夜五更水忽退减,安流南下。及度,水复旧,行人爲之语曰: “淫预如襥本不通,瞿塘水退爲庾公。”初发蜀,有双鸠巢 舟中,及至又栖庐侧,每闻哭泣之声,必飞翔檐宇,悲鸣激切。
欲爲父立佛寺,未有定处。梦有僧谓曰:“将修胜业,岭 南原即可营造。”明往履历,果见标度处所,有若人功,因立 精舍。居墓所以终丧,服阕,手足枯挛,待人而起。仍布衣蔬 食,志守坟墓。叔该谓曰:“汝若固志,吾亦抽簪。”于是始 仕。虽以嫡长袭爵,国秩尽推诸弟。累迁兼中郎司马。
大通二年,除巴陵内史,便道之官,路中遇疾。或劝上郡 就医,子舆曰:“吾疾患危重,全济理难,岂可贪官,陈尸公 廨。”因勒门生不得辄入城市,即于渚次卒。遗令单衣帢履以 敛,酒脯施灵而已。
郑绍叔字仲明,荥阳开封人也。累世居寿阳。祖琨,宋高 平太守。
绍叔年二十余,爲安丰令,有能名。后爲本州中从事史。 时刺史萧诞弟谌被诛,台遣收诞,兵使卒至,左右惊散,绍叔 独驰赴焉。诞死,侍送丧柩,衆咸称之。到都,司空徐孝嗣见 而异之,曰“祖逖之流也”
梁武帝临司州,命爲中兵参军,领长流。因是厚自结附。 帝罢州还都,谢遣宾客,绍叔独固请愿留。帝曰:“卿才幸自 有用,我今未能相益,宜更思佗涂。”固不许。于是乃还寿阳。 刺史萧遥昌苦要引,绍叔终不受命。遥昌将囚之,乡人救解得 免。及帝爲雍州,绍叔间道西归,补甯蛮长史、扶风太守。东 昏既害朝宰,颇疑于帝。绍叔兄植爲东昏直后,东昏遣至雍州, 托候绍叔,潜使爲刺客。绍叔知之,密白帝。及植至,帝于绍 叔处置酒宴之,戏植曰:“朝廷遣卿见图,今日闲宴,是见取 良会也。”宾主大笑。令植登城隍,周观府署,士卒器械,舟 舻戎马,莫不富实。植退谓绍叔曰:“雍州实力,未易图也。” 绍叔曰:“兄还具爲天子言之,兄若取雍州,绍叔请以此衆 一战。”送兄于南岘,相持恸哭而别。续复遣主帅杜伯符亦欲 爲刺客,诈言作使,上亦密知,宴接如常。伯符惧不敢发。上 后即位,作五百字诗具及之。
初起兵,绍叔爲冠军将军,改骁骑将军,从东下。江州平, 留绍叔监州事,曰:“昔萧何镇关中,汉祖得成山东之业;寇 恂守河内,光武建河北之基。今之九江,昔之河内,我故留卿 以爲羽翼。前途不捷,我当其咎,粮运不继,卿任其责。”绍 叔流涕拜辞,于是督江、湘粮运无阙乏。
天监初,入爲卫尉卿。绍叔少孤贫,事母及祖母以孝闻, 奉兄恭谨。乃居显要,粮赐所得及四方遗饷,悉归之兄室。忠 于事上,所闻纤豪无隐。每爲帝言事,善则曰:“臣愚不及, 此皆圣主之策。”不善,则曰:“臣智虑浅短,以爲其事当如 是,殆以此误朝廷也。臣之罪深矣。”帝甚亲信之。母忧去职。 绍叔有至性,帝常使人节其哭。顷之,封营道县侯,复爲卫尉 卿。以营道县户凋弊,改封东兴县侯。
三年,魏围合肥,绍叔以本号督衆军镇东关。事平,复爲 卫尉。既而义阳入魏,司州移镇关南,以绍叔爲司州刺史。绍 叔至,创立城隍,缮兵积谷,流人百姓安之。性颇矜躁,以权 势自居,然能倾心接物,多所举荐。士亦以此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