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误,况且又有许多虚浮的花费,实在是成为人们的一种忧患啊!凡是人们的丧葬仪式,大多出在民间,经常都有这种需要,常常要花十几万,损耗人们的财力,而在意义上并无什么可取。至于贫寒的平民人家,则人人都想竭尽自己的能力,即使是房室好像倒悬的钟磬一样空空,也无不倾尽自己的家产和微薄的钱财,所谓“按礼埋葬”,难道就是像这样的吗?我认为应该完全罢免丧事牌楼的仪式。”
后来调他担任尚书吏部郎。义熙十一年(415),任命他为宋武帝平北、征西长史,调任侍中。宋台刚刚建立的时候,任命他为宋国侍中。永初二年(421),担任御史中丞,光明正直维护法令,绝不屈从任何压力,曾奏表弹劾尚书令徐羡之违背法典。当时徐羡之兼任扬州刺史,孔琳之的弟弟孔璩之为中从事,徐羡之让孔璩之劝解孔琳之,让他放弃弹劾此事。孔琳之不答应,说:“我触犯了宰相,应当是仅只我一人获罪。你必定不应该跟着连坐,哪里需要这样辛勤游说呢?”从这件事百官受到了震惊,没人再敢违犯禁令。武帝非常称赞他,路过兰台时,亲自去看望他。后来调任祠部尚书,不营办财产,家中特别贫寒。景平元年(423)逝世,追赠为太常。
他的儿子孔邈具有他父亲的风格,官职升至扬州中从事。
○孔觊
孔觊字思远,少年时代正直有气节,把明辨是非作为自己的责任。他口吃,好读书,很早就知名。曾任中书黄门侍郎。起初,晋安帝的时候,散骑常侍官位很重要,与侍中没有区别,后来职位闲散,用人渐渐变轻。孝建三年(456),孝武帝打算加重它的分量,于是吏部尚书颜竣奏表,建议让孔觊和司徒左长史王景文作为这个职位的人选。孝武帝不想让威权留在下面,此后把吏部尚书分置为两人以减轻它的重要性。侍中蔡兴宗对别人说:“选才职位重要,常侍职务闲淡,改变的只能是名字而不是事实,虽然君主想安排它们的轻重,人心难道可以改变么?”随后常侍的职务重又降低,吏部的贵重仍无改变。
大明元年(457),调任太子中庶子,兼任翊军校尉,历经秘书监、廷尉卿,后为御史中丞。他曾经鞭打令史,被有关部门所检举,宽大没有治罪。
大明六年,任命为安陆王刘子绥后军长史、江夏内史。他性格爱好酗酒任性,每次喝醉了就整天不醒,同僚间多有欺凌轻慢,尤其不能曲意侍奉权要得宠的人物,那些人无不对他又怕又恨。他家里经常很贫困,无论盛衰,都不在意。他做府中的长史,典签咨询事情,他不叫前去不敢前去,他不让离开不敢离开。虽然喝醉的日子居多,却清楚地了解政治事务,酒醒的时候判决,不曾有过阻滞。众人都说:“孔公一月二十九天醉,胜过世人二十九天醒。”
他性格真诚朴素,不喜欢伪装,遇到宝贵的玩物,取用不疑,而其他东西即使粗破,也终不改变。当时吴郡的顾觊之也崇尚节俭朴素,衣裘器服都拣粗陋的。宋代的清素俭朴,要数这两个人。
孔觊的弟弟孔道存、堂弟孔徽,经营了很多家产,两个弟弟东归,孔觊前往江中的小沙洲上去迎接他们,货物十余船,都是绵绢纸席之类。孔觊见了以后假装喜欢,对他们说:“我近来很疲乏,很需要这些东西。”于是就吩咐把它们放在岸边,随后脸色严正地对他们说:“你们都属于士人的范围,怎么弄到返回东部来作商人了呢?”命令全部烧尽,然后离去。
在这以前,庾徽之做御史中丞,性格豪放俏丽,衣服玩物十分华美,孔觊代替了他的职位,衣帽用具无不粗率。兰台令史和三吴富人,都有轻视的意向。孔觊蓬乱着头发,松系着带子,风貌清峻严肃,那些人都谨慎惶恐,不敢欺负和冒犯。庾徽之字景猷,颍川鄢陵人,后来死在南东海太守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