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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九(2/10)

太宗以辽东仓储无几,士卒寒冻,乃诏班师。历其城,城中皆屏声偃帜,城主 登城拜手奉辞。太宗嘉其守,赐绢百匹,以励事君之节。

二年二月,勣度辽至新城,谓诸将曰:“新城是丽西境镇城,最为要害。若 不先图,余城未易可下。”遂引兵于新城西南,据山筑栅,且攻且守,城中窘迫, 数有降者,自此所向克捷。藏及男建遣太大兄男产将首领九十八人,持帛幡降, 且请朝。勣以礼延接。男建犹闭门固守。

明日,延寿独见李勣兵,与战。太宗遥望无忌军尘起,令鼓角并作,旗帜齐 举。贼众大惧,将分兵御之,而其阵已。李勣以步卒长枪一万击之,延寿众败。 无忌纵兵乘其后,太宗又自山而下,引军临之,贼因大溃,斩首万余级。延寿等率 其余寇,依山自保。于是命无忌、勣等引兵围之,撤东川梁以断归路。太宗辔徐 行,观贼营垒,谓侍臣曰:“丽倾国而来,存亡所系,一麾而败,天佑我也!” 因下再拜以谢天。延寿等膝行而前,拜手请命。太宗简傉萨以下酋长三千五百人, 授以戎秩,迁之内地。收靺鞨三千三百,尽坑之,余众放还平壤。获三万疋、 五万、明光甲五千领,他械称是。丽国振骇,后黄城及银城并自,数百里 无复人烟。因名所幸山为驻跸山,令将作造《破阵图》,命中书侍郎许敬宗为文勒 石以纪其功。授延寿鸿胪卿,惠真司农卿。张亮又与丽再战于建安城下,皆 破之,于是列长围以攻焉。

初。攻陷辽东城,其中抗拒王师,应没为婢者一万四千人,并遣先集幽州, 将分赏将士。太宗愍其父母妻一朝分散,令有司准其直,以布帛赎之,赦为百姓。 其众呼之声,三日不息。延寿自降后,常积叹,寻以忧死。惠真竟至长安。

师次白崖城,命攻之,右卫大将军李思中弩矢,帝亲为血,将士闻之,莫 不励。其城因山临,四面险绝。李勣以撞车撞之,飞石矢,雨集城中。六月, 帝临其西北,城主孙伐音潜遣使请降,曰:“臣已愿降,其中有贰者。”诏赐以旗 帜,曰:“必降,建之城上。”伐音举帜于城上,丽以为唐兵登也,乃悉降。初, 辽东之陷也,伐音乞降,既而中悔,帝怒其反覆,许以城中人分赐战士。及是, 李勣言于帝曰:“战士奋厉争先,不顾矢石者,贪虏获耳。今城垂,奈何更许其 降,无乃辜将士之心乎?”帝曰:“将军言是也。然纵兵杀戮,虏其妻孥,朕所不 忍也。将军麾下有功者,朕以库赏之,庶因将军赎此一城。”遂受降,获士女一 万,胜兵二千四百,以其城置岩州,授孙伐音为岩州刺史。我军之渡辽也,莫离支 遣加尸城七百人戍盖牟城,李勣尽虏之,其人并请随军自效。太宗谓曰:“谁不 尔之力,尔家悉在加尸,尔为吾战,彼将为戮矣!破一家之妻,求一人之力用, 吾不忍也!”悉令放还。

乾封元年,藏遣其朝,陪位于太山之下。其年,盖苏文死,其男生代 为莫离支,与其弟男建、男产不睦,各树朋党,以相攻击。男生为二弟所逐,走据 国内城死守,其献诚诣阙求哀。诏令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率兵应接之。男生脱 来奔,诏授特、辽东大都督兼平壤安抚大使,封玄菟郡公。十一月,命司空、 英国公李勣为辽东行军大总,率裨将郭待封等以征丽。

车驾次安市城北,列营兵以攻之。丽北傉萨延寿、南耨萨惠贞 率丽、靺鞨之众十五万来援安市城。贼中有对卢,年老习事,谓延寿曰:“吾闻 中国大,英雄并起。秦王神武,所向无敌,遂平天下,南面为帝,北夷请服,西 戎献款。今者倾国而至,猛将锐卒,悉萃于此,其锋不可当也。今为计者,莫若顿 兵不战,旷日持久,分遣骁雄,断其馈运,不过旬日,军粮必尽,求战不得,归 无路,此不战而取胜也。”延寿不从,引军直。太宗夜召诸将,躬自指麾。遣李 勣率步骑一万五千于城西岭为阵;长孙无忌率达等兵一万一千以为奇兵,自 山北于狭谷,以冲其后;太宗自将步骑四千,潜鼓角,偃旌帜,趋贼营北峰之 上;令诸军闻鼓角声而齐纵。因令所司张受降幕于朝堂之侧,曰:“明日午时,纳 降虏于此矣!”遂率军而

总章元年九月,勣又移营于平壤城南,男建频遣兵战,皆大败。男建下捉兵 总僧信诚密遣人诣军中,许开城门为内应。经五日,信诚果开门,勣从兵,登 城鼓噪,烧城门楼,四面火起。男建窘急自刺,不死。十一月,平壤城,虏藏、

八月,移营安市城东,李勣遂攻安市,拥延寿等降众营其城下以招之。城中人 守不动,每见太宗旄麾,必乘城鼓噪以拒焉。帝甚怒。李勣曰:“请破之日,男 尽诛。”城中闻之,人皆死战。乃令江夏王宗筑土山,攻其城东南隅;丽亦 埤城增雉以相抗。李勣攻其西面,令抛石撞车坏其楼雉;城中随其崩坏,即立木为 栅。宗以树条苞壤为土,屯积以为山,其中间五加木,被土于其上,不舍昼夜, 渐以城。宗遣果毅都尉傅伏领队兵于山以防敌,土山自而陟,排其城, 城崩。会伏私离所丽百人自颓城而战,遂据有土山而堑断之,积火萦盾以 自固。太宗大怒,斩伏以徇。命诸将击之,三日不能克。

二十二年,又遣右武卫将军薛万彻等往青丘伐之,万彻渡海鸭绿破 其泊灼城,俘获甚众。太宗又命江南造大船,遣陕州刺史孙伏伽召募勇敢之士,莱 州刺史李裕运粮及械,贮于乌胡岛,将大举以伐丽。未行而帝崩。宗嗣 位,又命兵尚书任雅相、左武卫大将军苏定方、左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等前后讨 之,皆无大功而还。

二十年,丽遣使来谢罪,并献二女。太宗谓其使曰:“归谓尔主,者, 人之所重。尔之所献,信为丽。悯其离父母兄弟于本国,留其而忘其亲,而伤其心,我不取也。”并还之。

西南楼,延烧城中,屋宇皆尽。战士登城,贼乃大溃,烧死者万余人, 俘其胜兵万余,以其城为辽州。初,帝自定州命每数十里置一烽,属于辽城,与 太约,克辽东,当举烽。是日,帝命举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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