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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零九(2/7)

敬宗嗣位,李逢吉用事,素恶李绅,乃构成其罪,祸将不测。厚与绅皆以孤 ,同年士,心颇伤之,乃上疏曰:

时张平叔以便佞诙谐,他门捷,自京兆少尹为鸿胪卿、判度支,不数月,宣 授侍郎。平叔以征利中穆宗意,希大任。以榷盐旧法,为弊年官自粜 盐,可富国兵,劝农积货,疏利害十八条。诏下其奏,令公卿议。厚抗论不可, 以平叔条奏不周,经虑未尽,以为利者返害,为简者至烦,乃取其条目尤不可者, 发十难以诘之。时平叔倾巧有恩,自谓言无不允。及厚条件驳奏,穆宗称善,令 示平叔。平叔词屈无以答,其事遂寝。

,迁右拾遗,并兼史职。修《德宗实录》五 十卷上之,时称信史。转左补阙、礼考功二员外。早为宰相韦贯之所重,时贯之 以议兵不合旨官,厚坐友善,为开州刺史。郎中,俄以本官知制诰。 穆宗以其学有师法,召翰林,为侍讲学士,换谏议大夫,改中书舍人,侍讲如故。

臣窃闻朋党议论,以李绅贬黜尚轻。臣受恩至,职备顾问,事关圣德,不合 不言。绅先朝奖用,擢在翰林,无过可书,无罪可戮。今群党得志,谗嫉大兴。询 于人情,皆甚叹骇。《诗》云:“萋兮菲兮,成是贝锦。彼谮人者,亦已太甚。” 又曰:“谗言罔极,四国。”自古帝王,未有远君近小人而致太平者。古人 云:“三年无改于父之,可谓孝矣。”李绅是前朝任使,纵有罪愆,犹宜洗衅涤 瑕,念旧忘过,以成无改之。今逢吉门下故吏,遍满朝行,侵毁加诬,何词不有? 所贬如此,犹为太轻。盖曾参有投杼之疑,先师有拾尘之戒。伏望陛下断自圣虑, 不惑邪,则天下幸甚!建中之初,山东向化,只缘宰相朋党,上负朝廷。杨炎为 元载复雠,卢杞为刘晏报怨,兵连祸结,天下不平。伏乞圣明,察臣愚恳。

初,贞元中,宰相齐抗奏减冗员,罢诸州别驾,其在京百司,当别驾者,多 之朝列。元和以来,两河用兵,偏裨立功者,往往擢在周行。率以储采王官杂补 之,皆盛服趋朝,硃紫填拥。久次当,及受代闲居者,常数十人,趋中书及宰相 私第,肩候谒,繁于辞语。及厚秉政,复奏置六雄、十望、十、三十四州别 驾以之。而清不杂,朝政清肃。

帝悟其事,绅得减死,贬端州司

宝历季年,急变中起。文宗底绥内难,诏命将降,未有所定。厚闻难奔赴, 昌言曰:“《秋》之法,大义灭亲,内恶必书,以明逆顺。正名讨罪,于义何嫌? 安可依违,有所避讳!”遂奉籓教行焉。是夕,诏命制置及践祚礼仪,不暇责所司, 皆厚之议。及礼行之后,皆叶旧章。以佐命功,旋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 平章事、监修国史,加银青光禄大夫,爵灵昌郡公。厚在相位,务在济时,不 为计。中外补授,咸得其宜。

厚以幼主荒怠,不亲政务,既居纳诲之地,宜有以启导灵,乃铨择经义雅 言,以类相从,为二十卷,谓之《六经法言》,献之。锡以缯帛银,仍赐金紫。 以《宪宗实录》未成,诏厚与路随兼充史馆修撰。实录未成,许二人分日内, 仍放常参。厚俄又权兵侍郎。

文宗勤于听政,然浮于决断,宰相奏事得请,往往中变。厚常独论奏曰: “陛下不以臣等不肖,用为宰相,参议大政。凡有奏请,初蒙听纳,寻易圣怀。若 自宸衷,即示臣等不信

厚正拜兵侍郎,谢恩于思政殿。时昭愍狂恣,屡畋游。每月坐朝不三四 日。厚因谢,从容奏曰:“臣有大罪,伏乞面首。”帝曰:“何也?”厚对曰: “臣前为谏官,不能先朝死谏,纵先圣好畋及,以至不寿,臣合当诛。然所以不 死谏者,亦为陛下此时在,年已十五。今则陛下皇始一岁矣,臣安得更避死 亡之诛?”上悟其意,赐锦彩一百匹、银四事。

宝历元年四月,群臣上尊号,御殿受册肆赦。李逢吉以李绅之故,所撰赦文但 云左降官已经量移者与量移,不言未量移者,盖绅不受恩例。厚上疏曰:“伏 见赦文节目中,左降官有不该恩泽者。在宥之,有所未弘。臣闻议皆言逢吉恐 李绅量移,故有此节。若如此,则应是近年贬官,因李绅一人皆不得量移。事 至大,岂敢不言?李绅先朝奖任,曾在内廷,自经贬官,未蒙恩宥。古人云:‘人 君当记人之功,忘人之过。’仲拘囚,齐桓举为国相;冶长缧绁,仲尼选为密亲。 有罪犹宜涤,无辜岂可终累?况鸿名大号,册礼重仪,天地百灵之所鉴临,亿兆 八纮之所瞻。恩泽不广,实非所宜。臣与逢吉素无雠嫌,与李绅本非亲党,所论 者全大,所陈者在至公,伏乞圣慈察臣肝胆。倘蒙允许,仍望宣付宰臣,应近年 左降官,并编赦条,令准旧例,得量移近。”帝览奏其事,乃追改赦文,绅方 沾恩例。厚为翰林承旨学士,每立视草,惬会圣旨。常奉急命于宣州征鹰鸷及杨、 益、两浙索奇文绫锦,皆抗疏不奉命,且引前时赦书为证,帝皆可其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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