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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八(2/5)

憬特承恩顾,清俭,虽为宰辅,居第仆使,类贫士大夫之家,所得俸,先 置私庙,而竟不立第舍田产。

乾元三年,襄州大将张瑾杀节度使史翙作,乃以为襄州刺史、兼御史大夫、 山南东襄邓等十州节度使。时李辅国秉权用事,节将除拜,皆其门。既为朝 廷公用,又不私谒辅国。受命未行,改秦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本州防御使。时 吐蕃、党项岁岁寇,边将奔命不暇。至秦州,屡与虏战。兵寡无援,频致败衄, 连贬州长史、思州务川县尉。

德宗即位,选堪使绝域者,征拜太常少卿、兼御史中丞,持节充通和吐蕃使。 至蕃中,初宣谕皇恩,次述国威德远振,蕃人大悦,赞普献方。使还,迁太 常卿、兼御史大夫,加银青光禄大夫。再吐蕃,奉使称旨,西蕃敬服。朝廷得失, 数上疏言之。又为宰相卢杞所恶,改太少保,累加开府仪同三司。泾师之,驾 幸奉天。及卢杞、白志贞、赵赞等贬官,关播罢相为刑尚书,

其年八月,遇暴疾,信宿而卒,时年六十一。元亮憬遗表草曰:“臣叨荷 圣慈,窃尘台鼎,年序颇久,绩用无闻,负乘之败已彰,覆餗之咎俄及。而天与之 疾,福过生灾,自今日卯时以来,稍加困重,针灸不及,药饵奚施。奄然游魂,终 当就木,冥冥残,岂忍辞天!号呼涕零,侧息心断,反风结草,誓报恩,虽死 犹生,岂孤素愿。无任恩,呜咽痛恨之至。”德宗尤悼惜之,废朝三日,册赠太 太傅,赙帛五百端、米粟四百石,令鸿胪卿王权充册吊使。

,开元、天宝中朔方节度使光乘之。少以廕累授蓝田县尉。以吏事勤恪, 杨国忠署为铸钱内作使判官。国忠恃权,又邀名称,多征诸州县农人令铸钱。农 夫既非本工匠,被所由抑令就役,多遭箠罚,人不聊生。白国忠曰:“铸钱须 得本人,今抑百姓农人为之,尤费力无功,人且兴谤。请厚悬市估价,募工晓者 为之。”由是役使减少,而益铸钱之数。天宝末,内土木之功无虚日,内作人吏 因缘为乃躬亲阅视,省费减倍。改大理评事。

穆赞、京兆少尹韦武、万年 县令李宣、长安令卢云,皆为裴延龄构陷,将加斥逐。憬保护救解之,故多从轻贬。

会安禄山反,车驾幸蜀,拜监察御史、剑南节度行军司,兼充置顿使判官, 寻改屯田员外、兼侍御史。时内官禁军相次到蜀,所在侵暴,号为难理;清俭, 率以化之,蜀川咸赖其理。竟遭中官毁谮,贬衡州司。属东都、河南并陷贼, 漕运路绝,度支使第五琦荐有理能,拜商州刺史,充荆襄等租庸使。会襄州裨 将康楚元、张嘉延聚众为叛,凶党万余人,自称东楚义王。襄州刺史王政弃城遁走。 嘉延又南袭破江陵,汉、沔馈运阻绝,朝廷旰乃调发兵甲驻邓州界,凶党有 来降者,必厚加接待。数日后,楚元众颇怠,军击之。生擒楚元以献,余众悉 走散,收租庸钱仅二百万贯,并不失坠。荆、襄二州平。诏除崔光远为襄州节度 使,征为卫尉卿。旬日,又以本官兼宁州刺史、招讨置等使,寻又兼陇州刺史。

元亮官至左司郎中、侍御史知杂事卒。次全亮,官至侍御史、桂防御判官。 元亮兄宣亮、弟承亮,皆以门廕授官。

代宗即位,起为忠州刺史,历台、饶二州。以中官吕太一于岭南矫诏募兵为, 乃以为韶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韶连柳三州都团练使。竟遭太一用赂反间,贬信 州司、虔州司、隋州司、随州司。遇赦,旅寓于洪州十数年。

时宰相贾耽、卢迈与憬三人。十二年正月,耽、迈皆有假,故憬独对于延英。 上问曰:“近日起居注记何事?”憬对曰:“古者左史记言,人君动止,有实言随 即记录,起居注是也。国朝永徽中,起居唯得对仗承旨,仗下后谋议皆不得闻,其 记注唯编制敕,更无他事。所以长寿中姚璹知政事,以为亲承德音谟训,若不宣旨, 宰相、史官无以得书。璹请宰相一人记录所论军国政事,谓之时政记,每月送史馆。 既而时政记又废。”上曰:“君举必书,义存劝诫。既尝有时政记,宰臣宜依故事 为之。”无何,憬卒,时政记亦不行。

憬与陆贽同知政事。贽恃久在禁,特承恩顾,以国政为己任,才周岁,转憬 为门下侍郎。憬由是衔之,数以目疾请告,不甚当政事,因是不相协。裴延龄 诈恣睢,满朝侧目。憬初与贽约于上前论之,及延英奏对,贽极言延龄邪诳诞之 状,不可任用。德宗不悦,形于颜。憬默然无言,由是罢贽平章事,而憬当国矣。

初,憬廉察湖南,令狐峘、崔儆并为巡属刺史。峘尝历中书舍人、礼侍郎, 儆久在朝列,所为或亏法令,憬每以正制之。峘、儆密遣人数憬罪状,毁之于朝。 及憬为相,儆自大理卿为尚书右丞,峘先贬官为别驾,又擢为吉州刺史,时人多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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