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凑,京兆万年人。曾祖瓚,隋尚书右丞。祖叔谐,蒲州刺史。父玄,桂州都 督府长史。凑,永淳二年,解褐授婺州参军,累转扬府法曹参军。州人前仁寿令孟 神豪纵,数犯法,
通贵戚,前后官吏莫敢绳
,凑白长史张潜,请因事除之。 会神
坐事推问,凑无所假借,神
妄称有密旨,究问引虚,遂杖杀之,远近称伏。 凑,景龙中历迁将作少匠、司农少卿。尝以公事忤宗楚客,
为贝州刺史。
夫臣之礼,严敬斯极,故过位必趋,
睿宗即位,拜鸿胪少卿,加银青光禄大夫。景云二年,转太府少卿,又兼通事 舍人。时改葬节愍太,优诏加谥;又雪李多祚等罪,还其官爵,仍议更加赠官。 凑上书曰:
臣窃见节愍太与李多祚等拥北军禁旅,上犯宸居,破扉斩关,突禁而
,兵 指黄屋,骑腾紫微。孝和皇帝移御玄武门,亲降德音,谕以逆顺,而太
据鞍自若, 督众不停。俄而其党悔非,转逆为顺,或回兵讨贼,或投状自拘。多祚等伏诛,太
方事逃窜。向使同恶相济,天
无征,贼徒阙倒戈之人,侍臣亏陛戟之卫,其为 祸也,胡可忍言!于时臣任将作少匠,赐通事舍人内供奉。其明日,孝和皇帝引见 供奉官等,雨泪谓曰:“几不与卿等相见!”其为危惧,不亦甚乎!而今圣朝雪罪 礼葬,谥为节愍,以臣愚识,窃所惑焉。
伏愿陛下降明制,颁峻科。千里一贤,尚不为少,侥幸冒,须立堤防。断浮 虚之饰词,收实用之良策,不取无稽之说,必求忠告之言。文则试以效官,武则令 其守御,始既察言观行,终亦循名责实,自然侥幸滥
之伍,无所藏其妄庸。故晏 婴云:“举之以语,考之以事;寡其言而多其行,拙于文而工于事。”此取人得贤 之
也。其有武艺超绝,文锋
秀,有效伎之偏用,无经国之大才,为军锋之爪牙, 作词赋之标准。自可试凌云之策,练穿札之工,承上命而赋《甘泉》,禀中军而令 赴敌,既有随才之任,必无负乘之忧。臣谨案吴起临战,左右
剑,吴
曰:“夫 提鼓挥桴,临难决疑,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谨案诸葛亮临戎,不亲 戎服,顿蜀兵于渭南,宣王持剑,卒不敢当。此岂弓矢之用也!谨案杨得意诵长卿 之文,武帝曰:“恨不得与此人同时。”及相如至,终于文园令,不以公卿之位
之者,盖非其所任故也。
寻转员外郎,累迁给事中、检校常州刺史。属宣州狂寇硃大目作
,百姓 奔走,谦光严备安辑,阖境肃然。转刑
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再迁尚书左丞。 景云中,擢拜御史大夫。时僧惠范恃太平公主权势,
夺百姓店肆,州县不能理。 谦光将加弹奏,或请寝之,谦光曰:“宪台理冤滞,何所回避,朝弹暮黜,亦可矣。” 遂与殿中慕容玽奏弹之,反为太平公主所构,
为岐州刺史。惠范既诛,迁太
宾 客,转刑
尚书,加金紫光禄大夫、昭文馆学士。开元初,为东都留守,又转太
宾客。以与太
同名,表请行字,特敕赐名登。寻以孽
悦千
为宪司所劾,放归 田里。朝廷以其家贫,又特给致仕禄。七年卒,年七十三,赠晋州刺史。撰《四时 记》二十卷。
,则怀禄者必崇德以修名;若开趋竞之门,邀仕 者皆戚施而附会。附会则百姓罹其弊,洁己则兆庶蒙其福。故风化之渐,靡不由兹。 今访乡闾之谈,唯祇归于里正。纵使名亏礼则,罪挂刑章,或冒籍以偷资,或邀勋 而窃级,假其不义之赂,则是无犯乡闾。岂得比郭有之铨量,茅容望重,裴逸人 之赏
,夏少名
,语其优劣也!
谨案汉法,所举之主,终保任。杨雄之坐田仪,责其冒荐;成
之居魏相, 酬于得贤。赏罚之令行,则请谒之心绝;退让之义著,则贪竞之路消。自然朝廷无 争禄之人,选司有谦捴之士。仍请宽立年限,容其采访简汰,堪用者令其试守,以 观能否;参验行事,以别是非。不实免王丹之官,得人加翟璜之赏,自然见贤不隐,
禄不专。荀彧
钟繇、郭嘉,刘隐荐李膺、硃穆,势不云远。有称职者受荐贤之 赏,滥举者抵欺罔之罪,自然举得贤行,则君
之
长矣。
臣闻王者发号施令,必法乎天,使三纲攸叙,十等咸若者,善善明,恶恶著 也。善善者,悬爵赏以劝之也;恶恶者,设刑罚以惩之也。其赏罚所不加者,则考 行立谥以褒贬之,所以劝诫将来也。斯并至公之大猷,非私情之可徇。故箕、微获 用,
、蔡为戮。谥者,臣议其君,
议其父,而曰“灵”曰“厉”者,不敢以私 而
大猷也,则其馀安可失衷哉!
祇如才应经之
,唯令试策;武能制敌之例,只验弯弧。若其文擅清奇,便 充甲第,藻思微减,便即告归。以此收人,恐乖事实。何者?乐广假笔于潘岳,灵 运词
于穆之,平津文劣于长卿,
建笔丽于荀彧。若以
策为最,则潘、谢、曹、
必居孙、乐之右;若使协赞机猷,则安仁、灵运亦无裨附之益。由此言之,不可 一概而取也。至如武艺,则赵云虽勇,资诸葛之指捴;周
虽雄,乏陈平之计略。 若使樊哙居萧何之任,必失指纵之机;使萧何
戏下之军,亦无免主之效。斗将长 于摧锋,谋将审于料事。是以文泉聚米,知隗嚣之可图;陈汤屈指,识乌孙之自解。 八难之谋设,
祖追惭于郦生;九拒之计穷,公输息心于伐宋。谋将不长于弓
, 良相宁资于
策。岂与夫元长自表,妄饰词锋,曹植题章,虚飞丽藻,校量其可否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