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到冬月讲武习兵,来顺应天道。”武则天亲笔下诏“:这次讲武练兵是因为长久太平,多历年载,人皆废战,均去学文。现在讲武其目的在整兵威,故此令教习演武。卿以春行冬令,则水涝伤庄稼,举金伤木则影响农业生产。卿所陈述,深合典礼,若违此请,这就是使月令虚行,希望倡导直言,依表行事。”
这年,授太子左庶子,封石泉公,其他职务如故,俸禄等同职事三品,兼侍皇太子读书。王方庆又上言“:谨按史籍所载,人臣和君主在上表中,没有直接写皇太子其名的,皇储太子名应尊重,所以不直接写名,今东宫殿和门名,皆有触犯,临事论议,回避甚难。孝敬皇帝李弘为太子时,改弘教馆为崇教馆;沛王李贤为皇太子,改崇贤馆为崇文馆。皆避名讳,以遵典制。这已成常例,应成为轨模,望陛下能因循旧式,交付有司改换。”武则天下旨听从。
长安二年(702)五月,王方庆去世,赠兖州都督,谥号贞。中宗即位,以宫僚之旧,追赠吏部尚书。王方庆博学好著述,所撰写的各种书有二百余卷。他尤其精通三礼,好讲究礼节的人大多向他讨教。他每有酬答,都有典据,当时人把他所讲的礼,编辑成礼杂答问。他家藏书多,不少于礻必阁,至于图画,也多异本。但他的子孙不能守其业,他死后不久书画也多散亡。
姚璹,字令璋,是散骑常侍姚思廉的孙子。少年时就没有父母,自己抚养弟妹,以友爱被世人称扬。他广博学习经史,有才辩。永徽年中,考明经科中举,授太子宫门郎之职,他与司议郎孟利贞等奉令撰写《瑶山玉彩》一书,书成,升迁秘书郎。调露年中升迁中书舍人,封吴兴县男。武则天临朝,迁任夏官侍郎。因表弟姚敬节参与徐敬业的叛乱受连累,贬桂州都督府长史。当时武则天雅好符瑞,姚璹到岭南,遍查山川草木,其名凡号有“武”字的,都把它作为承应国姓,一一列表上奏。武则天很高兴,召回京拜为天官侍郎。
长寿二年(692),升任文昌左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代理宰相)。自永徽年以后,左史、右史虽然要在仪仗下承受圣旨,但谋议却在史官、谏官退朝后密奏,均不参与谋议。姚璹认为帝王决策训导,不可没有记述,如不叫宰相得知,史官也无从记事。他便上表请求凡史官、谏官退朝后所商讨的军国大事,宰相应有一人专门记录,称为时政记,每月封送史馆。宰相撰时政记,就是从姚璹开始的。这年九月,因事犯错,降为司宾少卿,罢免了宰相职务。延载初年(694),提升为纳言。有司以姚璹的表弟犯法,上奏说姚璹不适合继续为侍臣。姚璹上言“:过去王敦起兵反叛,王导仍任枢机重职;稽康在晋朝被杀,嵇绍还是忠于晋王室。就是前代,尚不被怀疑;今天奉圣朝,哪里会这样呢?如果一定要说与体例有违的话,臣请求甘愿屏退。”武则天道“:这就是我的意思,卿不要再说了。只要尽忠心,不要听浮言。”
当时,武三思率领各少数民族的酋长,请求铸铜柱为天枢,刻武则天功德,立于端门之外,姚璹为督作使。证圣初年(695),姚璹加官职任秋官尚书,代理宰相,这年,明堂遭火灾,武则天自责而避离正殿,姚璹上奏道:“这实际上是人造成的火灾,并非天灾。成周时洛阳的宣檄讲武之地,汉武时的建章宫均遭过火灾,但盛德仍然久远。臣又见《弥勒下生经》说,当弥勒成佛的时候,七宝台须臾之间散毁。看见这无常之相,弥勒便成正觉之因。所以,圣人之道,随缘而化,因循客观事物变化之利。何况今日之明堂,是布政之所,并非宗庙之地,陛下如避正殿,于礼法上也不妥当。”左拾遗刘承庆却上奏说:“明堂是祭祀的地方,今既已被焚,陛下应当闭门思过。”姚璹又持前议争论,武则天则依姚璹的意见行事。先要姚璹监造天枢,至此以功赐爵一等。姚璹上表请求给自己父亲赠一官,武则天就追赠他的父亲原豫州司户参军姚处平为博州刺史。武则天将去嵩山封禅,命姚璹总管仪礼,充封禅副使。到重造明堂时,又令姚璹充当监造的使者,因建造有功加银青光禄大夫。
当时有大石国派使来献狮子。姚璹上疏谏道“:狮子是猛兽,只食肉,远从碎叶来到京都,肉既难得,极为劳累耗费。陛下以百姓为心,担忧一物有失,鹰犬也不蓄养,渔猎总是停止,用不杀生来表现大慈悲,来显好生的高尚道德,凡是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虫兽,没有不感受陛下仁恩的。哪里能容得对自身菲薄,而对猛兽给厚资。讲求至理,必然不能这样。”疏奏上,武则天便马上要来使不要送狮子来京都。另外,当时铸九鼎成功,武则天下旨用黄金千两涂饰。姚璹进谏道:“鼎,是神器,贵在质朴自然,不必要另外加上浮饰。臣观鼎的形状,先有五彩光辉,昏杂其间,哪里还要什么金色才算炫耀呢?”武则天又听从了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