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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一(2/4)

裴均以尚书右仆判度支,结党倾执政。会皇甫湜等对策,指褭权,用事者 皆怒,帝亦不悦。均党因宣言:“殆执政使然。”右拾遗独孤郁、李正辞等陈述本 末,帝乃解。吉甫本善窦群、羊士谔、吕温,荐群为御史中丞。群即奏士谔侍御史, 温知杂事。吉甫恨不先白,持之,久不决,群等衔之。俄而吉甫病,医者夜宿其第, 群捕医者,劾吉甫通术士。帝大骇,讯之无状,群等皆贬。而吉甫亦固乞免,因 荐裴垍自代,乃以检校兵尚书、兼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淮南节度使。 帝为御通化门祖,赐御饵禁方。居三岁,奏蠲逋租数百万,筑富人、固本二塘, 溉田且万顷。漕渠庳下不能居,乃筑堤阏以防不足,有馀,名曰平津堰。江淮 旱,浙东、西尤甚,有司不为请,吉甫白以时救恤,帝惊,驰遣使分赈贷。吉甫 虽居外,每朝廷得失辄以闻。

元和二年,杜黄裳罢宰相,乃擢吉甫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吉甫连蹇 外迁十馀年,究知闾里疾苦,常病方镇恣,至是为帝从容言:“使属郡刺史得自 为政,则风化可成。”帝然之,郎吏十馀人为刺史。自王叔文时选任猥冒,吉甫 始簿其员,人得叙,官无留才。又度李锜必反,劝帝召之,使者三往,以病解, 而多持金啗权贵,至为锜游说者。吉甫曰:“锜,庸材,而所蓄乃亡命群盗,非有 斗志,讨之必克。”帝意决。复言:“昔徐州,尝败吴兵,江南畏之。若起其众 为先锋,可以绝徐后患。韩弘在汴州,多惮其威,诚诏弘弟率兵为掎角,则贼不 战而溃。”从之。诏下,锜众闻徐、梁兵兴,果斩锜降。以功封赞皇县侯,徙赵国 公。德宗以来,姑息蕃镇,有终不易地者。吉甫为相岁馀,凡易三十六镇,殿最 分明。

张愔既得徐州,帝又以濠、泗二州还其军,吉甫曰:“泗负淮,饷所会, 濠有涡之险,前日授建封,几失形势。今愔乃两廊壮士所立,虽有善意,未能制 其众。又使得淮、涡,厄东南走集,忧未艾也。”乃止。

六年,裴垍病免,复以前官召吉甫还秉政。对延英,凡五刻罢。帝尊任之, 官而不名。吉甫疾吏员广,繇汉至隋,未有多于今者,乃奏曰:“方今置吏不品庞杂,存无事之官,至重之税,故生人日困,冗日滋。又国家自天宝以来, 宿兵常八十馀万,其去为商贩、度为佛老、杂科役者,率十五以上。天下常以劳 苦之人三,奉坐待衣之人七。而内外官仰奉禀者,无虑万员,有职局重,名异 事离

中书史涣素厚中人刘光琦,凡宰相议为光琦持异者,使涣请,常得如素,宦 人传诏,或不至中书,召涣于延英承旨,迎附群意,即为文书,宰相至有不及知者。 由是通四方赂谢,弟泳,官至刺史。郑馀庆当国,尝一责怒,数日即罢去。吉甫请 间,劾其,帝使簿涣家,得赀数千万,贬死雷州。又建言:“州刺史不得擅见本 使,罢诸岁终巡句以绝苛敛,命有司举材堪县令者,军国大事以宝书易墨诏。” 由是帝愈倚信。

盐铁,又求宣、歙。问吉甫,对曰:“昔韦皋蓄财多,故刘辟因以 构。李锜不臣有萌,若益以盐铁之饶、采石之险,是趣其反也。”帝寤,乃以李 巽为盐铁使。崇文围鹿未下,严砺请并州兵,与崇文趋果、阆,以攻渝、合, 吉甫以为非是,因言:“汉伐公孙述,晋伐李势,宋伐谯纵,梁伐刘季连、萧纪, 凡五攻蜀,繇江者四。且宣、洪、蕲、鄂弩,号天下兵,争险地兵家所长, 请起其兵捣三峡之虚,则贼势必分,首尾不救,崇文惧舟师成功,人有斗志矣。” 帝从之。砺复请大臣为节度,吉甫谏曰:“崇文功且成,而又命帅,不复尽力矣。” 因请以西川授崇文,而属砺东川,益资、简六州,使两川得以相制。由是崇文悉力。 刘辟平,吉甫谋居多。

吐蕃遣使请寻盟,吉甫议:“德宗初,未得南诏,故与吐蕃盟。自异牟寻归国, 吐蕃不敢犯,诚许盟,则南诏怨望,边隙日生。”帝辞其使。复请献滨亭障南 北数千里求盟,吉甫谋曰:“边境荒岨,犬牙相吞,边吏图覆视,且不能知。今 吐蕃绵山跨谷,以数番纸而图千里,起灵武,著剑门,要险之地所亡二三百所,有 得地之名,而实丧之,陛下将安用此?”帝乃诏谢赞普,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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