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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四(2/7)

初,帝在东,李林甫数构谮,势危甚,及即位,怨之,掘冢焚骨。以天 而念宿嫌,示天下不广,使胁从之徒得释言于贼。帝不悦,曰:“往事卿忘之乎?” 对曰:“臣念不在此。上皇有天下五十年,一旦失意,南方气候恶,且,闻 陛下录故怨,将内惭不怿,万有一疾,是陛下以天下之广不能安亲也。”帝悟, 抱颈以泣曰:“朕不及此。”因从容问破贼期,对曰;“贼掠金帛女,悉送范 ,有苟得心,渠能定中国邪?华人为之用者,独周挚、尚等数人,馀皆胁制偷 合,至天下大计,非所知也。不二年,无寇矣,陛下无速。夫王者之师,当务 万全,图久安,使无后害。今诏李光弼守太原,井陉,郭仪取冯翊,河东, 则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范、常山,安守忠、田乾真不敢离长安,是以三地禁其 四将也。随禄山者,独阿史那承庆耳。使仪毋取华,令贼得通关中,则北守范, 西救长安,奔命数千里,其卒劲骑,不逾年而弊。我常以逸待劳,来避其锋,去 翦其疲,以所征之兵会抚风,与太原、朔方军互击之。徐命建宁王为范节度大使, 北并与光弼相掎角,以取范。贼失巢窟,当死河南诸将手。”帝然之。会西方 兵大集,帝速得长安,曰:“今战必胜,攻必取,何暇千里先事范乎?”曰: “必得两京,则贼再,我再困。且我所恃者,碛西突骑、西北诸戎耳。若先取京 师,期必在,关东早且病,士皆思归,不可以战。贼得休士养徒,必复来 南。此危也。”帝不听。

,字长源,魏八国弼六世孙,徙居京兆。七岁知为文。玄宗开元十六年, 悉召能言佛、、孔者,相答难禁中。有员俶者,九岁升坐,词辩注,坐人皆 屈。帝异之,曰:“半千孙,固当然。”因问:“童岂有类若者?”俶跪奏: “臣舅。”帝即驰召之。既至,帝方与燕国公张说观弈,因使说试其能。 说请赋“方圆动静”,逡巡曰:“愿闻其略。”说因曰:“方若棋局,圆若棋, 动若棋生,静若棋死。”即答曰:“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 说因贺帝得奇童。帝大悦曰:“是神,要大于。”赐束帛,敕其家曰:“善 视养之。”张九龄尤所奖,常引至卧内。九龄与严之、萧诚善,之恶诚佞, 劝九龄谢绝之。九龄忽独念曰:“严太苦劲,然萧可喜。”方命左右召萧, 在旁,帅尔曰:“公起布衣,以直至宰相,而喜者乎?”九龄惊,改容谢之, 因呼“小友”及长,博学,善治《易》,常游嵩、华、终南间,慕神仙不死术。 天宝中,诣阙献《复明堂九鼎议》,帝忆其早惠,召讲《老》,有法,得待诏翰 林,仍供奉东,皇太遇之厚。尝赋诗讥诮杨国忠、安禄山等,国忠疾之,诏斥 置蕲郡。

张镐,字从周,博州人。仪状瑰伟,有大志,视经史犹渔猎,然好王霸大略。 少事吴兢,兢之。游京师,未知名,率嗜酒鼓琴自娱。人或邀之,杖策往,醉即 返,不及世务。

,拜式给事中,使河北,还奏如旨。迁陕虢 观察使,改河南尹。会讨王承宗镇州,索饷车四千乘,民不能。式建言:“岁凶 人劳,不任调发。”又御史元稹亦言:“贼未禽,而河南民先困。”诏可,都鄙安 之。改宣歙观察使。卒,赠左散骑常侍,谥曰倾。吏郎中韦乾度曰:“始式刺蜀 州,刘辟构难,即谓辟曰:‘向梦公为上相,仪卫甚盛,幸无相忘。’辟喜,以为 祥。后辟发兵署牒,首曰辟,副曰式,参谋曰符载。大节已亏,不宜得谥。”博士 李虞仲曰:“始辟反,为其用者皆救死其颈,可尽被恶名乎?如式,不能去,又不 能死,可谓求生害仁者也。辟走西山,召所疑畏者尽杀之,式在其间,会救得免。 而曰大节已亏,近于溢言。”谥乃定。

镐起布衣,二期至宰相。居廉,不赀产。善待士,简重,论议有。在 位虽浅,而天下之人推为旧德云。

二京平,帝奉迎上皇,自请归

肃宗即位灵武,求访,会亦自至。已谒见,陈天下所以成败事,帝悦, 授以官,固辞,愿以客从。议国事,陪舆辇,众指曰:“著黄者圣人,著白 者山人。”帝闻,因赐金紫,拜元帅广平王行军司。帝尝曰“卿侍上皇,中为朕 师,今下判广平行军,朕父资卿义”云。始,军中谋帅,皆属建宁王,密白 帝曰:“建宁王诚贤,然广平冢嗣,有君人量,岂使为吴太伯乎?”帝曰:“广平 为太,何假元帅?”曰:“使元帅有功,陛下不以为储副,得耶?太从曰抚 军,守曰监国,今元帅乃抚军也。”帝从之。

天宝末,杨国忠执政,求天下士为己重,闻镐才,荐之。释褐衣,拜左拾遗, 历侍御史。玄宗西狩,镐徒步扈从。俄遣诣肃宗所。数论事,擢谏议大夫,寻拜中 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引内浮屠数百居禁中,号“内场”,讽呗外闻, 镐谏曰:“天之福,要在养人,以一函宇,风化,未闻区区佛法而致太平。愿 陛下以无为为心,不以小乘挠圣虑。”帝然之。寻诏兼河南节度使,都统淮南诸军 事。贼围宋州,张巡告急,镐倍,檄濠州刺史闾丘晓趣救。晓愎挠,逗留不肯 ,比镐至淮,而巡已陷。镐怒,杖杀晓。帝还京师,封南郡公,诏以本军镇 汴州,捕平残寇。史思明提范献顺款,镐揣其伪,密奏曰:“思明势穷而服,包 藏不测,可以计取,难以义招,不宜以威权假之。”又言:“州防御使许叔冀狡 狯,临难必变,宜追还宿卫。”书不省。时宦官络绎镐境,未尝降情结纳。自 范州使还者,皆盛言思明、叔冀忠,而毁镐无经略才。帝以镐不切事机,遂 罢宰相,授荆州大都督府长史。思明、叔冀后果叛,如镐言。召拜太宾客、左散 骑常侍。坐市嗣岐王珍第,贬辰州司参军。代宗初,起为抚州刺史,迁洪州观察 使,更封平原郡公。袁晁寇东境,江介震,镐遣兵屯上饶,斩首二千级。又袭舒 城贼杨昭,枭之。沉千载者,新安大豪,连结椎剽,州县不能禽,镐遣别将尽殄其 众。改江南西观察使,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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