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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2/7)

朝义乘邙山之捷,略申、光等十三州,光弼舆疾就,监军使以兵少,请保 扬州。光弼曰:“朝廷以安危寄我,贼安知吾众寡?若不意,当自溃。”遂疾驱 徐州。时朝义围李岑于宋州,使田神功击走之。初,神功平刘展,逗留淮南,尚 衡、殷仲卿相攻兗、郓间,来瑱擅襄,及光弼至屯,朝义走,神功还河南,瑱、 衡、仲卿踵朝,其为诸将惮服类此。宝应元年,封临淮郡王。光弼收许州,斩 贼赢千级,缚伪将二十二人。朝义分兵攻宋州,光弼破走之。浙东贼袁晁反台州, 建元宝胜,以建丑为正月,残剽州县。光弼遣麾下破其众于衢州。广德元年,遂禽 晁,浙东平。诏增实封二千,与一三品阶,赐铁券,名藏太庙,图形凌烟阁。

相州、北邙之败,朝恩羞其策缪,故忌光弼切骨,而程元振尤疾之。二人用 事,日谋有以中伤者。及来瑱为元振谗死,光弼愈恐。吐蕃寇京师,代宗诏援, 光弼畏祸,迁延不敢行。及帝幸陕,犹倚以为重,数存问其母,以解嫌疑。帝还长 安,因拜东都留守,察其去就。光弼以久须诏

上元元年,加太尉、中书令。围怀州,思明来救,光弼再逐北。思明见兵河 清,声度河绝饷路。光弼度,既夕还军,留牙将雍希颢守,曰:“贼将晖、 李日越,万人敌也,贼必使劫我。尔留此,贼至勿与战,若降,与偕来。”左右窃 怪语无。是日,思明果召日越曰:“光弼野次,尔以铁骑五百夜取之,不然,无 归!”日越至垒,使人问曰:“太尉在乎?”曰:“去矣。”“兵几何?”曰: “千人。”“将为谁?”曰:“雍希颢。”日越谓其下曰:“我受命云何,今顾获 希颢,归不免死。”遂请降。希颢与俱至,光弼厚待之,表授特,兼金吾大将军。 晖闻,亦降。或问:“公降二将何易也?”光弼曰:“思明再败,恨不得野战, 闻我野次,彼固易之,命将来袭,必许以死。希颢无名,不足以为功。日越惧死, 不降何待?晖材日越之右,降者见遇,贰者得不思奋乎?”诸军决丹怀州, 未下。光弼令廷玉由地,得其军号,登陴大呼,王师乘城,禽太清、杨希仲, 送之京师,献俘太庙。一千五百。

思明使谍宣言贼将士皆北人,讴思归。朝恩信然,屡上贼可灭状。诏谕光弼, 光弼固言贼方锐,未可轻动。仆固怀恩媢光弼功,佐朝恩陈扫除计。使者来督战, 光弼不得已,令李抱玉守河师次北邙。光弼使傅山阵,怀恩曰:“我用骑, 今迫险,非便地,请阵诸原。”光弼曰:“有险,可以胜,可以败;阵于原,败斯 歼矣。且贼致死于我,不如阻险。”怀恩不从。贼据原,以长戟七百,壮士执刀 随之,委伪遁。怀恩军争剽获,伏兵发,官军大溃。怀州复陷,光弼度河保闻喜, 抱玉以兵寡,弃河。光弼请罪,帝以怀恩违令覆军,优诏召光弼朝。恳让太尉, 更拜开府仪同三司、中书令、河中尹、晋绛等州节度使。未几,复拜太尉,兼侍中、 河南副元帅,知河南、淮南东西、山南东、荆南五节度行营事,镇泗州。帝为赋 诗以饯。

光弼悉军趋河以五百骑殿。贼游骑至石桥,诸将曰:“并 城而北乎?当石桥乎?”光弼曰:“当石桥。”夜甲,士持炬徐引,曲重, 贼不敢。已三城,众二万,军才十日粮,与卒伍均少弃甘。贼惮光弼,未敢犯 阙,顿白祠,治堑沟,筑月城以守。贼攻光弼,与战中氵单西,破逆党,斩千 级,溺死者甚众,生执五千人。初,光弼谓李抱玉曰:“将军能为我守南城二日乎?” 抱玉曰:“过期何若?”曰:“弃之。”抱玉许诺。即绐贼曰:“吾粮尽,明日当 降。”贼喜,敛兵待期。抱玉已缮完,即请战。贼忿欺,急攻之。抱玉奇兵夹击, 俘获过当,贼帅周挚引却。光弼自将治中氵单,树掘堑。挚舍南城攻中氵单,光 弼遣荔非元礼战羊,贼大溃。挚收兵复振,与安太清合众三万攻北城。光弼敛军 ,登陴望曰:“彼军虽锐,然方阵而嚣,不足虞也,日中当破。”乃战,及期 未决,召诸将曰:“彼而可破者,也。今以,宜无功。”因问:“贼阵 何所最?”曰:“西北隅。”召郝廷玉曰:“为我以麾下破之。”曰:“廷玉所 将步卒,请骑五百。”与之三百。复问其次,曰:“东南隅。”召论惟贞,辞曰: “蕃将也,不知步战,请铁骑三百。”与之二百。乃四十,分给廷玉等。光 弼执大旗曰:“望吾旗,麾若缓,可观便宜。若三麾至地,诸军毕,生死以之, 退者斩!”既而冯堞望廷玉军不能前,趣左右取其首来。廷玉曰:“中矢,非却 也。”乃命易佗。有裨将援矛刺贼,腹,中数人,又有迎贼不战而却者,光 弼召援矛者赐绢五百匹,不战者斩。光弼麾旗三,诸军争奋,贼众奔败,斩首万馀 级,俘八千馀人,二千,军资械以亿计,禽周挚、徐璜玉、李秦授,惟太清 走。思明未知,犹攻南城,光弼驱所俘示之,思明大惧,筑垒以拒官军。始,光 弼将战,内刀于靴,曰:“战,危事。吾位三公,不可辱于贼。万有一不捷,当自 刎以谢天。”及是,西向拜舞,三军动。太清袭怀州,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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