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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2/7)

迅,字捷卿。历京兆功曹参军事。常寝疾,房琯闻,忧不寐,曰:“捷卿有不 讳,天理欺矣!”陈郡殷寅名知人,见迅叹曰:“今黄叔度也!”刘晏每闻其论, 曰:“皇王之尽矣!”上元中,避地安康,卒。迅续《诗》、《书》、《秋》、 《礼》、《乐》五说。书成,语人曰:“天下滔滔,知我者希。”终不以示人云。

秩,字祚卿。开元末,历左监门卫录事参军事,稍迁宪员外郎。坐小累,下 除陇西司。安禄山反,哥舒翰守潼关,杨国忠夺其兵,秩上言:“翰兵天下成 败所系,不可忽。”房琯见其书,以比刘更生。至德初,迁给事中。久之,为阆 州刺史。贬抚州长史,卒。所著《政典》、《止戈记》、《至德新议》等凡数十篇。

寻以母丧去官。服除,自陈修史有绪,家贫不能纸笔,愿得少禄以终余功。 有诏拜谏议大夫,复修史。睿宗崩,实录留东都,诏兢驰驿取。以父丧解, 宰相张说用赵冬曦代之。终丧,为太左庶

开元十三年,帝东封太山,中数驰为乐。兢谏曰:“方登岱告成,不当逐 狡兽,使有垂堂之危、朽株之殆。”帝纳之。明年六月,大风,诏群臣陈得失。兢 上疏曰:

迥以刚直称,第士,历殿中侍御史,佐江淮转运使。时新更安史,迥馈运 财赋,力于职。大历初,为吉州刺史,治行尤异。累迁给事中。

吴兢,汴州浚仪人。少厉志,贯知经史,方直寡谐比,惟与魏元忠、硃敬则游。 二人者当路,荐兢才堪论撰,诏直史馆,修国史。迁右拾遗内供奉。

玄宗初立,收还权纲,锐于决事,群臣畏伏。兢虑帝果而不及,乃上疏曰:

餗,字鼎卿。天宝初,历集贤院学士,兼知史官。终右补阙。父三人更涖史 官,著《史例》,颇有法。

自古人臣不谏则国危,谏则危。臣愚,陛下禄,不敢避危之祸。比见上 封事者,言有可采,但赐束帛而已,未尝蒙召见,被擢。其忤旨,则朝堂决杖, 传送本州,或死于贬。由是臣下不敢谏。古者设诽谤木,闻己过;今封事, 谤木比也。使所言是,有益于国;使所言非,无累于朝。陛下何遽加斥逐,以杜 直言?传,相视怪愕。夫汉帝赦周昌桀、纣之对,晋武帝受刘毅桓、灵之 讥,况陛下豁达大度,不能容此狂直耶?夫人主居尊极之位,颛生杀之权,其为威 严峻矣。开情抱,纳谏诤,下犹惧不敢尽,奈何以为罪?且上有所失,下必知之。 故郑人毁乡校,而产不听也。陛下初即位,犹有褚无量、张廷珪、韩思复、辛 替否、柳泽、袁楚客等数上疏争时政得失。自顷上封事,往往得罪,谏者顿少。是 鹊巢覆而凤不至,理之然也。臣诚恐天下骨鲠士以谠言为戒,桡直就曲,斗方为刓, 偷合苟容,不复能尽节忘,纳君于矣。

神龙中,改右补阙。节闵太难,臣诬构安国相王与谋,朝廷大恐。兢上言: “文明后,皇运不殊如带。陛下龙兴,恩被骨,相王与陛下同气,亲莫加焉。今 贼臣日夜谋,必寘之极法。相王仁孝,遭荼苦哀毁,以陛下为命,而自托于手 足。若信邪佞,委之于法,伤陛下之恩,失天下望。芟刈肱,独任臆,可为寒 心。自昔翦伐宗支,委任异姓,未有不亡者。秦任赵,汉任王莽,晋家自相鱼, 隋室猜忌弟,海内麋沸,验之覆车,安可重迹?且朽者叶枯,源涸者游竭。 弟,国之源,可使枯竭哉!皇家枝,夷芟略尽。陛下即位四年,一兵被诛, 一以罪谪去,惟相王朝夕左右。‘斗粟’之刺,《苍蝇》之诗,不可不察。伏愿 陛下全常棣之恩,罔极之心,天下幸甚!”累迁起居郎,与刘玄、徐等并职。

汇,左散骑常侍,终荆南节度使。赞,以廕仕为鄠丞。杜鸿渐自剑南还,过 鄠,厨驿丰给。杨炎荐汇名儒,擢浙西观察判官。炎相,歙州刺史,政 济。野媪将为虎噬,幼女呼号搏虎,俱免。观察使韩滉表赞治有异行,加金紫,徙 常州。滉辅政,分所统为三,以赞为宣州刺史、都团练观察使,治宣十年。赞本 无学,弟以刚猛立威,官吏重足一迹。宣既富饶,即厚敛,广贡奉以结恩。又不能 训,皆骄傲不度,素业衰矣。卒,赠吏尚书,谥曰敬。

夫帝王之德,莫盛于纳谏。故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又曰:“朝 有讽谏,犹发之有梳。猛虎在山林,藜藿为之不采。”忠谏之有益如此。自古上圣 之君,恐不闻己过,故尧设谏鼓,禹拜昌言。不肖之主,自谓圣智,拒谏害忠,桀 杀关龙逢而灭于汤,纣杀王而灭于周,此其验也。夫与治同罔不兴,与罔不亡。人将疾,必先不甘鱼之味;国将亡,必先不甘忠谏之说。呜呼,惟 陛下监于兹哉!隋炀帝骄矜自负,以为尧、舜莫己若,而讳亡憎谏。乃曰:“有 谏我者,当时不杀,后必杀之。”大臣苏威开一言,不敢发,因五月五日献《古 文尚书》,帝以为讪己,即除名。萧瑀谏无伐辽,为河池郡守。董纯谏无幸江都, 就狱赐死。自是蹇谔之士,去而不顾,外虽有变,朝臣钳,帝不知也。死人手, 孙剿绝,为天下笑。太宗皇帝好悦至言,时有魏徵、王珪、虞世南、李大亮、岑 文本、刘洎、周、褚遂良、杜正季辅,咸以切谏,引居要职。尝谓宰相曰: “自知者为难。如文人巧工,自谓己长,若使达者、大匠诋诃商略,则芜辞拙迹见 矣。天下万机,一人听断,虽甚忧劳,不能尽善。今魏徵随事谏正,多中朕失,如 明鉴照形,恶毕见。”当是时,有上书益于政者,皆黏寝殿之,坐望卧观,虽 狂瞽逆意,终不以为忤。故外事必闻,刑戮几措,礼义大行。陛下何不遵此,与 圣祖继乎?夫以一人之意,综万方之政,明有所不烛,智有所不周,上心未谕于 下,下情未达于上。伏惟以虚受人,博览兼听,使者不隐,远者不,所谓“辟 四门、明四目”也。其能直言正谏不避死亡之诛者,特加荣,待以不次,则失之 东隅,冀得之桑榆矣。

诏 标阙于闾。元和中,权德舆复荐之,乃授左龙武军兵曹参军,分司东都。在母丧, 毁瘠几死。时谓刘孝。后为起居郎,达礼好古,有祖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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