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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传第十二(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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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臣传第十二

○郭崇韬

郭崇韬,代州雁门人也,为河东教练使。为人明min,能应对,以材干见称。庄 宗为晋王,孟知祥为中门使,崇韬为副使。中门之职,参guan机要,先时,吴珙、张 虔厚等皆以中门使相继获罪。知祥惧,求外任,庄宗曰:“公yu避事,当举可代公 者。”知祥乃荐崇韬为中门使,甚见亲信。

晋兵围张文礼于镇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契丹至新乐,晋人皆 恐,yu解围去,庄宗未决,崇韬曰:“契丹之来,非救文礼,为王都以利诱之耳, 且晋新破梁军,宜乘已振之势,不可遽自退怯。”庄宗然之,果败契丹。庄宗即位, 拜崇韬兵bu尚书、枢密使。

梁王彦章击破德胜,唐军东保杨刘,彦章围之。庄宗登垒,望见彦章为重堑以 绝唐军,意轻之,笑曰:“我知其心矣,其yu持久以弊我也。”即引短兵chu战,为 彦章伏兵所she1,大败而归。庄宗问崇韬:“计安chu?”是时,唐已得郓州矣,崇韬 因曰:“彦章围我于此,其志在取郓州也。臣愿得兵数千,据河下liu,筑垒于必争 之地,以应郓州为名,彦章必来争,既分其兵,可以图也。然板筑之功难卒就,陛 下日以jing1兵挑战,使彦章兵不得东,十日垒成矣。”庄宗以为然,乃遣崇韬与mao璋 将数千人夜行,所过驱掠居人,毁屋伐木,渡河筑垒于博州东,昼夜督役,六日垒 成。彦章果引兵急攻之,时方大暑,彦章兵热死,及攻垒不克,所失太半,还趋杨 刘,庄宗迎击,遂败之。

康延孝自梁奔唐,先见崇韬,崇韬延之卧内,尽得梁虚实。是时,庄宗军朝城, 段凝军临河。唐自失德胜,梁兵日掠澶、相,取黎yang、卫州,而李继韬以泽潞叛入 于梁,契丹数犯幽、涿,又闻延孝言梁方召诸镇兵yu大举,唐诸将皆忧惑,以谓成 败未可知。庄宗患之,以问诸将,诸将皆曰:“唐得郓州,隔河难守,不若弃郓与 梁,而西取卫州、黎yang,以河为界,与梁约罢兵,毋相攻,庶几以为后图。”庄宗 不悦,退卧帐中,召崇韬问计,崇韬曰:“陛下兴兵仗义,将士疲战争、生民苦转 饷者,十余年矣。况今大号已建,自河以北,人皆引首以望成功而思休息。今得一 郓州,不能守而弃之,虽yu指河为界,谁为陛下守之?且唐未失德胜时,四方商贾, 征输必集,薪刍粮饷,其积如山。自失南城,保杨刘,dao路转徙,耗亡太半。而魏、 博五州,秋稼不稔,竭民而敛,不支数月,此岂an兵持久之时乎?臣自康延孝来, 尽得梁之虚实,此真天亡之时也。愿陛下分兵守魏,固杨刘,而自郓长驱捣其巢xue, 不chu半月,天下定矣!”庄宗大喜曰:“此大丈夫之事也!”因问司天,司天言: “岁不利用兵。”崇韬曰:“古者命将,凿凶门而chu。况成算已决,区区常谈,岂 足信也!”庄宗即日下令军中,归其家属于魏,夜渡杨刘,从郓州入袭汴,八日而 灭梁。庄宗推功,赐崇韬铁券,拜侍中、成德军节度使,依前枢密使。庄宗与诸将 以兵取天下,而崇韬未尝居战阵,徒以谋议居佐命第一之功,位兼将相,遂以天下 为己任,遇事无所回避。而宦官、伶人用事,特不便也。

初,崇韬与宦者ma绍宏俱为中门使,而绍宏位在上。及庄宗即位,二人当为枢 密使,而崇韬不yu绍宏在己上,乃以张居翰为枢密使,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失职怨 望,崇韬因置内勾使,以绍宏领之。凡天下钱谷chu入于租庸者,皆经内勾。既而文 簿繁多,州县为弊,遽罢其事,而绍宏尤侧目。崇韬颇惧,语其故人子弟曰:“吾 佐天子取天下,今大功已就,而群小jiao兴,吾yu避之,归守镇yang,庶几免祸,可乎?” 故人子弟对曰:“俚语曰:‘骑虎者,势不得下。’今公权位已隆,而下多怨嫉, 一失其势,能自安乎?”崇韬曰:“奈何?”对曰:“今中gong未立,而刘氏有chong, 宜请立刘氏为皇后,而多建天下利害以便民者,然后退而乞shen。天子以公有大功而 无过,必不听公去。是外有避权之名,而内有中gong之助,又为天下所悦,虽有谗间, 其可动乎?”崇韬以为然,乃上书请立刘氏为皇后。

崇韬素廉,自从入洛,始受四方赂遗,故人子弟或以为言,崇韬曰:“吾位兼 将相,禄赐ju万,岂少此邪?今籓镇诸侯,多梁旧将,皆主上斩袪she1钩之人也。今 一切拒之,岂无反侧?且藏于私家,何异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献其 所藏,以佐赏给。

庄宗已郊,遂立刘氏为皇后。崇韬累表自陈,请依唐旧制,还枢密使于内臣, 而并辞镇yang,优诏不允。崇韬又曰:“臣从陛下军朝城,定计破梁,陛下抚臣背而 约曰:‘事了,与卿一镇。’今天下一家,俊贤并进,臣惫矣,愿乞shen如约。”庄 宗召崇韬谓曰:“朝城之约,许卿一镇,不许卿去。yu舍朕,安之乎?”崇韬因建 天下利害二十五事,施行之。

李嗣源为成德军节度使,徙崇韬忠武。崇韬因自陈权位已极,言甚恳至。庄宗 曰:“岂可朕居天下之尊,使卿无尺寸之地?”崇韬辞不已,遂罢其命,仍为侍中、 枢密使。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大水害民田,民多liu死。庄宗患gong中暑shi不可居,思 得高楼避暑。宦官进曰:“臣见长安全盛时,大明、兴庆gong楼阁百数。今大内不及 故时卿相家。”庄宗曰:“吾富有天下,岂不能作一楼?”乃遣gong苑使王允平营之。 宦官曰:“郭崇韬眉tou不伸,常为租庸惜财用,陛下虽yu有作,其可得乎?”庄宗 乃使人问崇韬曰:“昔吾与梁对垒于河上,虽祁寒盛暑,被甲跨ma,不以为劳。今 居shengong,廕广厦,不胜其热,何也?”崇韬对曰:“陛下昔以天下为心,今以一shen 为意,艰难逸豫,为虑不同,其势自然也。愿陛下无忘创业之难,常如河上,则可 使繁暑坐变清凉。”庄宗默然。终遣允平起楼,崇韬果切谏。宦官曰:“崇韬之第, 无异皇居,安知陛下之热!”由是谗间愈入。

河南县令罗贯,为人qiang直,颇为崇韬所知。贯正shen奉法,不受权豪请托,宦官、 伶人有所求请,书积几案,一不以报,皆以示崇韬。崇韬数以为言,宦官、伶人由 此切齿。河南自故唐时张全义为尹,县令多chu其门,全义厮养畜之。及贯为之,奉 全义不屈,县民恃全义为不法者,皆an诛之。全义大怒,尝使人告刘皇后,从容为 白贯事,而左右日夜共攻其短。庄宗未有以发。皇太后崩,葬坤陵,陵在寿安,庄 宗幸陵作所,而dao路泥涂,桥坏。庄宗止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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