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提拔故吏魏伯刍负责榷货,造料次钱券百万缗献给皇上,徽宗大喜,拿着它们给左右的人看说“:这是蔡太师给我的奉料啊。”魏伯刍被提拔为徽猷阁待制。
蔡京常对皇上说,现今国家钱币多达五千万缗,和足以广乐,富足以备礼,于是铸九鼎,建明堂,修方泽,立道观,做《大晟乐》,制定命宝。任用孟昌龄为都水使者,开凿大亻丕三山,建天成、圣功二桥,大兴土木徭役,服役者不下四十万。两河人民,愁困不聊生,而蔡京竟以稷、契、周公、召公自居。又想扩大宫室规模以求恩宠,召童贯等五人,暗示说宫中狭窄简陋。童贯等都听命于他,他们各显神通,争相以堂皇奢侈为得意,而延福宫、景龙江的修建,使徽宗等更奢靡,修了更加华丽的艮岳。
蔡京的儿子蔡攸、蔡倏、蔡袺,蔡攸的儿子蔡行,皆官至大学士,相当执政。蔡鈃娶茂德帝姬。皇上七次到他家,赏赐不计其数。让他坐着与皇上饮酒,大致使用家人的礼仪。蔡京家的仆役有做大官的,陪嫁的婢女有封为夫人的,这样公论渐渐地不赞许他了,皇上也讨厌、看不起他。
宣和二年(1120),令他辞官退休。六年,凭朱面力的势力,再度起用蔡京为相。蔡京到此四次掌权,老眼昏花不能办事,政事都由他的小儿子处理。凡是蔡京所批,都是蔡眥所做,并替蔡京上奏。蔡眥每次上朝,侍从以下都拱手相迎,低声耳语,堂吏数十人,怀抱案卷跟在后面,于是他恣意为奸,窃弄威权,立即用他的妻兄韩木吕为户部侍郎。他们一起密谋,挑拨是非,陷害和驱逐朝士,建宣和库式贡司,各地的金帛及库藏,都被搜刮来充实它,作为天子的私财。宰相白时中、李邦彦只奉行文书而已,不久,蔡眥不能胜任其职,他的哥哥蔡攸也揭发他们,皇上大怒,想流放他们,蔡京极力请求免他的罪,皇上只令停他的俸养,但把韩木吕贬到黄州。不久,革去蔡眥侍读,毁掉赐出身的诏令,蔡京也辞职。当时白时中等上书请罢蔡眥以动摇蔡京的地位,蔡京毫无退意。皇上让童贯去蔡京那儿,令他上章辞官,童贯到后,蔡京哭着说“:皇上为何不容京几年?一定是有人进了谗言。”童贯说“:不知道。”蔡京不得已,把辞职的章奏交给童贯,皇上命词臣代他做辞职三表,于是,皇上降诏同意。
钦宗即位,边事日紧,蔡京举家南下,逃避战乱。天下士人认为蔡京是六贼之首,侍御史孙觌等开始上书极力陈述他的奸恶,于是蔡京以秘书监的身份管南京,连贬崇信、庆远军节度副使,衡州居住,又迁到韶、儋二州。走到潭州,蔡京去世,终年八十岁。
蔡京天资凶狠狡诈,舞弄权术,以智慧控制别人,在皇帝面前,专门窥伺人主之意以求固位专宠,始终对皇帝说,不必拘泥流俗,应该竭尽四海九州的财力来满足自己享乐。皇上也知道他奸诈,故屡罢屡起,并选与蔡京不合的人为执政来牵制他。蔡京每当要被免职时,就去向皇帝哀求,跪地磕头,毫无廉耻。宋收复燕山时,蔡京送诗给蔡攸,表明此事行不通,希望此事不成以自我解脱。见利忘义,以至于兄弟不合睦,如参、商二星;父子不相关,如秦、越二国。晚年以家为官府,谋求升官的人,聚集在他的门下,只要输钱纳货,就是仆隶也可当上美官,丢弃国家纲纪法度,使它们如同虚设。处处患得患失,培植个人势力,盘根错节,牢不可破。最终导致国家祸乱,虽贬死在道路上,天下人仍以没处死他为恨。
蔡京有八子,蔡倏早死,蔡攸、蔡袺被诛,蔡眥被流放到白州死去,蔡鈃因娶公主没受处罚,蔡京的其他儿子及孙子都分别被流放到边远的州郡。
蔡卞,字元度,兴化仙游人,与蔡京同年考中进士,调为江阴主簿。王安石的女儿是他妻子,因此他师从王安石。元丰中期,张。。推荐他为国子直讲,加官集贤校理、崇政殿说书,升为起居舍人,历任同知谏院、侍御史。任职不久,都因王安石为执政,他避亲嫌而辞官。他被任命为中书舍人兼侍讲,升为给事中。
哲宗即位后,蔡卞升任礼部侍郎。他出使辽国,辽人很熟悉他的名字。恰巧蔡卞染上寒病,辽国的接待者受命用白驰车拉他,并说:“你乘坐白驰车,是特殊的礼节了。”出使辽国回来,他以龙图阁待制的身份为宣州知州,转到江宁府,历任扬、广、越、润、陈五州知州。广州宝物很多,他一无所取。等调到越州,夷人得知他要离开,就用蔷薇露洒在衣服上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