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之分,而贤与不肖之辨从略。”每遇天旱,祈祷后即下雨,郡人都感到非常惊奇。一年之后,荆门之地政行令修,民俗为变,诸司交口称赞陆九渊。丞相周必大也曾称赞荆门之政治,认为是陆九渊身体力行的结果。
有一天,陆九渊对亲近之人说:“先教授兄有志于天下,竟得不到施展就要离开人世了。”又对家人说“:我将死矣。”还对僚臣说:“我将告终。”会逢祈祷下雪,第二天,雪果飘下,陆九渊乃沐浴更衣端坐,两天后安然去世。参加其葬礼的人多达千数,朝廷赐其谥号曰“文安”
起初,陆九渊曾与朱熹会于鹅湖,论辩所学多有分歧。及朱熹知守南康,陆九渊还亲自拜访。朱熹引陆九渊至白鹿洞,让陆九渊讲君子小人喻义利一章,听者深受感动,至有泣下。朱熹以为陆九渊所讲,切中学者隐微深痼之病痛。至于无极而太极之辩,朱陆则书信往来,论辩不休。陆九渊的弟子杨简、袁燮、舒瞞、沈焕等能传其学说。
陈傅良字君举,温州瑞安人。他年轻时对呆板的科举考试不以为然,因此总是别出心裁地写作文章,自成一家,人们对他的文章争相传诵,大加赞赏,从者如云,陈傅良以文章出名。当时,永嘉县的郑伯熊、薛季宣皆以学识著称于世,特别是郑伯熊对古人的经制治法有很深的研究。陈傅良拜此二人为师,而从薛季宣处学得更多的东西。后来,陈傅良进入太学学习,与广汉张木式、东莱吕祖谦结为知己。陈傅良从吕祖谦那里了解到更多的本朝文献相承条序,而从张木式那里获得了主敬集义之功。从此,四方受业于陈傅良的人越来越多。
陈傅良登进士甲科后,教授于泰州。参知政事龚茂良欣赏他的才华,将他荐举给朝廷,陈傅良遂改任太学录。后出朝通判福州。丞相梁克家领帅事,委成于陈傅良,傅良平一府曲直,完全以义而行,强御者不得售其私,阴结言官者论罢之。
后五年,陈傅良起知桂阳军。光宗即位后,迁提举常平茶盐、转运判官。湖湘之民无后,不得已以异姓作为自己的后嗣,然官府居然对其征收未成年税。陈傅良说:“绝人嗣,非政也。”于是复之近二千家。不久,陈傅良转为浙西提点刑狱。之后,被拜为吏部员外郎,离朝十四年,至此而还朝,须发皆花白,城中之人聚而观之,发出阵阵嗟叹,号之“老陈郎中”
陈傅良为学,从三代、秦、汉以下莫不加以研究,而且对一事一物莫不穷究到底才罢休。对太祖开基之本原尤为潜心。陈傅良在接受皇帝咨询时说“:太祖皇帝造福后人,以爱惜民力为本。熙宁(1068~1077)以来,用事者始取消太祖约束,一切变改之。诸路上供的岁额,较之祥符年间(1008~1016)增加了一倍,崇宁(1102~1106)年间重修上供之格,颁之于天下,更增至十几倍。其他杂敛,则熙宁以常平宽剩、禁军缺额之类别项封桩,而无额上供始于元丰(1078~1085),经制之法始于宣和(1119~1125),总制,月桩起于绍兴(1131~1162),皆至今为额,折帛,和贾之类不算在内。卖茶凭证尽归于都茶场,盐钞尽归于榷货务。秋苗斗斛十之八九归于纲运,其皆不在州县。州县自然无以上供,无以上供便豪夺巧取于百姓,于是,取之斛面、折变、科敷、抑配、赃罚,致使百姓极为困苦。方今之患,岂只在四夷?不尊天命,不宽民力,其结果更可畏。陛下应当以救民穷为己任,推行太祖未泯之恩泽,以造万世无疆之福。”
陈傅良还说:“今天下之力竭于养兵,而莫甚于江上之军。都统司称为御前军马,即便是朝廷也不得而知;总领所称为大军钱粮,即便是负责纠察的曹官也不得参与。于是富中富外之势分,而事权不统一,施行无专管,虽欲宽缓民力,而不知怎么做。如果使都统司之兵与原来在制置司时一样,总领所钱粮与原来在转运司时一样,则内外为一体。内外一体,则宽缓民力可得而议之。”皇上从容嘉纳了陈傅良的建议,并对他说:“你过去在哪里?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将你所著之书呈朕一读。”陈傅良退而将自己所著的《周礼说》十三篇献给皇上,升为秘书省少监兼实录院检讨官、嘉王府赞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