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缗置平籴于郡,虙复出钱万二千缗以增益之,民赖其利。将增建禁旅,营地属民者,索质剂视元直偿之。徙知处州,移知温州,力辞,遂直秘阁、主管千秋鸿禧观。参议制置使幕中,使者尚威力,愎谏自用,虙守正不阿,每济以宽大。又上书论海防利便。主管玉局观。
端平初,召为国子司业兼侍讲,以《礼记月令》进读,至"狱讼必端平"之语,因敷畅厥旨。八陵来复,将议修奉,而论者未能协一,虙议曰:"当乘此时遣官肃清威仪,申祗奉故事,如或为其所绐,功未即就,亦足以感动天下忠臣义士之心。"力辞劝讲之职,升国子祭酒。以为"《月令》之书虽出于吕不韦,然人主后天而奉天时,此书不为无助"。乃因已讲者为十二卷,乞按月而观之。兼权工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命下而卒,诏赠四官。
吕午,字伯可,歙县人。嘉定四年进士,授乌程主簿,郡守致之幕下,事一决于午。守张忠恕,丞相浚之孙,荐午犹力,时忠恕之母就养,而时时躬至簿听迎午二亲入郡,与午皆衣彩衣奉觞上寿,邦人荣之。
调当涂县丞。守吴柔胜谓午有操守,俾其子渊、潜定交焉。会司理摄芜湖县,庐州遣两兵会公事,司理遂以庐兵夺县民为言。柔胜怒,悉置狱,属午问之。午谓"庐州有公椟,不可谓夺民"。柔胜愈怒,再以属午。明日,午入谒,柔胜先令左右问若何,午执前说。柔胜益加怒,谓"我不忍庐兵夺吾百姓"。不出迎午,午坐客位不退,不食。柔胜勉为出,怒不息,欲黥二兵。午徐曰:"庐州初无公椟则可,有则县不为处置而反罪庐兵,恐不可。"久之,卒从午请,由是柔胜益知午。
陈贵谊守太平,属午安集淮南流民。江东提举徐侨知午在郡,惊喜,辟为幕属。午欲尽决遣郡事而后行,帖趣行至十八而不以白贵谊,侨贻书贵谊,午始行。既而侨行部,以田事迕丞相史弥远,以言罢。午还当涂。监温州天富北监盐场,改知余杭县,亦以言罢,公论大不平,然午自此名益重。浙东提举章良朋留之幕,旋兼沿海制置司事。海寇未平,良朋问策安在。午廉知调军出海,粮尽即还,军获寇物,官尽拘收,乃与制置司干官施一飞议,粮尽再给,不许擅还,贼舟所有,悉以给军,海道遂清。
差知龙阳县。豪民陶守忠杀人,正其狱诛之。弥远虽非贤相,犹置人才簿,书贤士大夫以待用,而午治县之政亦书之。差两浙转运司主管文字,弥远病久不见客,午入谒,特出迎。运使罢,故不用人,以午护印半年。或问弥远,何以不注官?弥远曰:"尔谓护印官不能耶?"午闻之力辞。
差监三省枢密院门兼监提辖封桩上库。丁父忧,免丧,迁大府寺簿。拜监察御史,帝亲擢也。郑清之丧师,至是丁黼死于成都,史嵩之、孟珙在京湖,嵩之寻升督府。陈韡、杜杲在淮西,王鉴在黄州,计用兵十七万人,围始解。独赵葵在淮东不受兵,而坐视不出兵应援。午疏论:"边阃角立,当协心释嫌,而乃幸灾乐祸,无同舟共济之心。"葵以为午党京湖制司,而嵩之亦憾午,乃迁宗正少卿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出知泉州。初,左丞相李宗勉深以葵之言为疑,会来自淮东者,乃言台官皆以葵交书,独吕御史无之,宗勉始以午为贤,语人曰:"吕伯可独立无党者。"嵩之得弥远人才簿,心知敬午而内怨所论边事。及午移浙东提刑,嵩之令邓咏嗾重复亨论罢,中外不直嵩之。
提举崇禧观,再移浙东提刑。复为监察御史,入见,帝曰:"卿向来议论甚明切。"兼崇政殿说书。嵩之雅不欲午在经筵,时殿中侍御史项容孙子娶午从子,嵩之俾容孙上疏避午,欲撼之去,而于法无避。嵩之乃与言路密谋,以为午尝劾王瓒姻家史洽,遂以瓒为右正言,午即治装去。上手诏趣留之,午力辞,不允,由是再留,而议论愈不合。
迁起居郎兼史院官,官至中奉大夫,间居一纪卒,年七十有七,累赠至华文阁学士、通奉大夫。子沆。
沆字叔朝,以恩补将仕郎。端平三年,铨试第一,授黄岩县主簿,监西京中岳庙者二,总领湖广、江西、京西财赋所准备差遣。改知于潜县,重囚逸,闻沆至,自归。淮西总领辟充主管文字。
通判婺州,朱君章讼争田四十有二年,吴王府争墓二十有九年,沆皆决之。特差充提领两浙转运盐事使司主管文字,又差充行在点检赡军激赏酒库,历四辖、六院之文思官告,书拟尚左右郎官事。
贾似道议行公田,彗星见,沆请罢公田还民。及理宗崩,似道矫诏废十七界会子,行关子,沆力言非便。似道大怒,调将作监簿,急令言者论寝。久之,与云台观,起知兴国军,未赴,论仍云台观。起知全州,未赴,与仙都观。德佑元年,三学伏阙上书讼沆屈,召赴行在,沆不复出,卒,年八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