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汝翼都诉栗受田氏金,诏以汝翼属吏,省札下夔州。栗亲书奏状缴还,并辨其事。上大怒。会近臣有救解者,寻坐栗
为帅臣,擅格上命,镌职罢归。既而理寺追究,事白,贷汝翼死,幽置绍兴府。
知兴化军,又移南剑,除夔路提刑狱,改知夔州,加直敷文阁。夔属郡曰施州,其羁縻郡曰思州。施民谭汝翼者,与知思州田汝弼
恶,会汝弼卒,汝翼帅兵二千人伐其丧。汝弼之
祖周
报复,兵
于三州之境,施、黜大震。汝翼复缮甲兵,料丁壮,以重币借兵诸
,而乞师于帅府。栗曰:"汝翼实召
者。"移檄罢兵,乃选属吏往摄兵职,以渐收汝翼之权。命兵
钤辖
阅诸州,密檄至施,就摄州事。汝翼不之觉,已乃皇遽遁
成都。事闻,孝宗亲札赐栗及成都制置使陈岘曰:"田氏犹是羁縻州郡,谭氏乃夔路豪族,又且首为衅端,帅阃不能弹压,纵其至此。如尚不悛,未免加兵,除其元恶。"时汝翼在成都,闻之逃归,调集家丁及役八砦义军,列陈于沱河桥与官军战,溃,汝翼遁去,俘其徒四十有三人,获甲铠
仗三万一千。栗取其
恶者九人诛之。田祖周由是惧,与其母冉氏谋献黔江田业,计钱九十万缗以赎罪,蛮徼遂安。
,栗奏:"辛巳、甲申,金再犯两淮,赖江州一军分布防托,故舒、蕲、黄三州独不被寇。本州上至鄂渚七百里,下至池五百里;平时屯戍,诚哲无益,万一有警,鄂渚之戍,上越荆、襄,池
之师,下
增备,中间千里藩篱,诚为虚阙。无以一夫之议,而废长江千里之防。"由是军得无动。
兼皇庆王府直讲,有旨令二王非时招延讲读官,相与议论时政,期尽规益。栗以为不可,疏言:"汉武帝为戾太
开博望苑,卒败太
;唐太宗为魏王泰立文学馆,卒败魏王。古者教世
与吾祖宗之所以辅导太
、诸王,惟以讲经读史为事,他无预焉。若使议论时政,则是对
议父,古人谓之无礼,不可不留圣意。"
以吏员外郎召。冬至,有事南郊,前期十日,百执事听誓戒;会废节,有旨上寿不用乐,迨宴金使,乃有权用乐之命。栗以为不可,致书宰相,不听,乃乞免充举册官,以状申朝廷曰:"若听乐则废斋,废斋则不敢以祭。祖宗二百年事天之礼,今因一介行人而废之。天之可畏,过于外夷远矣。"不听。
栗为人
上谓其言过当,而大臣畏栗之,莫敢
论。太常博士叶适独上封事辩之曰:"考栗之辞,始末参验,无一实者。其中"谓之
学"一语,无实最甚。盖自昔小人残害良善,率有指名,或以为好名,或以为立异,或以为植党。近忽创为"
学"之目,郑丙唱之,陈贾和之。居要路者密相付授,见士大夫有稍务洁修,
能
守,辄以
学之名归之,殆如吃菜事
、影迹犯败之类。往日王淮表里台谏,
废正人,盖用此术。栗为侍从,无以达陛下之德意志虑,而更袭郑丙、陈贾密相传授之说,以
学为大罪。文致言语,逐去一熹,固未甚害,第恐自此游辞无实,谗言横生,善良受害,无所不有!愿陛下正纪纲之所在,绝欺罔于既形,摧抑暴横以扶善类,奋发刚断以
公言。"于是侍御史胡晋臣劾栗,罢之,
知泉州,又改明州。奉祠以卒,谥简肃。
除直宝文阁、知湖州。栗朝辞,曰:"臣闻汉人贾谊号通达国,其所上书至于痛哭
涕者,考其指归,大抵以一
谕天下之势。其言曰:"天下之势方病大瘇。非徒瘇也,又苦劸谋X。又类辟,且病痱。"臣每见士大夫好论时事,臣辄举以问之:今日国
,于四百四病之中名为何病?能言其病者犹未必能
其方,不能言其病而辄
其方,其误人之死,必矣。闻臣之言者不忿则默,间有反以诘臣,即对之曰:今日之病,名为风虚,其状半
不随是也。风者在外,虚者在内,真气内耗,故风邪自外而乘之,忽中于人,应时僵仆,则靖康之变是也。幸而元气犹存,故仆而复起,则建炎之兴是也。然元气虽存,邪气尚盛,自淮以北皆吾故壤,而号令不能及,正朔不能加,有异于半
不随者乎?非但半
不随而已,半
存者,凛凛乎畏风邪之乘而不能以自安也。今日论者,譬如痿人之不忘起,奚必贤智之士,然后与国同其愿哉?而市
庸
,
传耳受,苟
尝试以售其方,则
熨针石,杂然并
,非
虚之人所宜轻受也。闻之医曰:"中风偏废,年五十以下而气盛者易治。盖真气与邪气相敌,真气盛则邪气衰,真气行则邪气去。然真气不充满于半存之
,则无以及偏废之
。故
起此疾者,必禁其嗜
,节其思虑,
其气血,养其
神,使半存之
,日以充实,则
气周
,脉络宜畅,将不觉舍杖而行。若急于愈疾而不顾其本,百毒
,五脏受风,风邪之盛未可卒去,而真气之存者日以耗亡,故中风再至者多不能救。"臣愚有
于斯言,窃谓贾谊复生,为陛下言,无以易此。"
居顷之,诏栗累更事任,清介有闻,复直宝文阁、广南西路转运判官,就改提刑狱,又改知潭州。除秘阁修撰,
集英殿修撰、知隆兴府。召对便殿,奏乞仿唐制置补阙、拾遗左右各一员,不以纠弹为责。从之。除兵
侍郎。朱熹以江西提刑召为兵
郎官,熹既
国门,未就职。栗与熹相见,论《易》与《西铭》不合。至是,栗遣吏
趣之,熹以脚疾请告。栗遂论:"熹本无学术,徒窃张载、程颐之绪余,为浮诞宗主,谓之
学,妄自推尊。所至辄携门生十数人,习为
秋、战国之态,妄希孔、孟历聘之风,绳以治世之法,则
人之首也。今采其虚名,俾之
奏,将置朝列,以次收用。而熹闻命之初,迁延
途,邀索
价,门生迭为游说,政府许以风闻,然后
门。既经陛对,得旨除郎,而辄怀不满,傲睨累日,不肯供职,是岂张载、程颐之学教之然也?缘熹既除兵
郎官,在臣合有统摄,若不举劾,厥罪惟均。望将熹停罢,姑令循省,以为事君无礼者之戒。"
除右司员外郎,迁太常少卿。太庙祫享之制,始祖东向,昭南向,穆北向,别庙神主祔于祖姑之下,随本室南北向而无西向之位。绍兴、乾间,懿节、安穆二后升祔,有司设幄西向。逮安恭皇后新祔,有司承前失,其西向之位,几与僖祖相对。栗辨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