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东大,浩言:"频年
异继作,虽盈虚之数所不可逃,而消复之方尤宜致谨。《书》曰:"惟先格王正厥事。"不以为数之当然,此消复之实也。"
元祐中,上疏论事,其略曰:"人材不振,无以成天下之务。陛下视今日人材,果有余邪,果不足邪?以为不足,则中外之百执事未尝不备。以为有余,则自任以天下之重者几人?正昌言不承望风旨者几人?持刺举之权以肃清所
者几人?承
宣化而使民安田里者几人?民贫所当富也,则曰
旱如之何;官冗所当澄也,则曰民情不可扰;人
所当求也,则曰从古不乏材;风俗所当厚也,则曰不切于时变,是皆不明义理之过也。"
帝谓:"此亦祖宗故事,岂独朕邪?"对曰:"祖宗大德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臣恐后世之责人无已者纷纷也。"帝变,犹不怒,持其章踌躇四顾,凝然若有所思,付外。明日,章惇诋其狂妄,乃削官,羁
新州。蔡卞、安惇、左肤继请治其祖送者王回等,语在他传。
立后以天
,安得不审。今为天下择母,而所立乃贤妃,一时公议,莫不疑惑,诚以国家自有仁祖故事,不可不遵用之尔。盖郭后与尚
人争
,仁祖既废后,并斥
人,所以示公也。及立后,则不选于妃嫔而卜于贵族,所以远嫌,所以为天下万世法也。陛下之废孟氏,与郭后无以异。果与贤妃争
而致罪乎,抑其不然也?二者必居一于此矣。孟氏罪废之初,天下孰不疑立贤妃为后。及读诏书,有"别选贤族"之语;又闻陛下临朝慨叹,以为国家不幸;至于宗景立妾,怒而罪之,于是天下始释然不疑。今竟立之,岂不上累圣德?
苏颂用为太常博士,来之邵论罢之。后累岁,哲宗亲擢为右正言。有请以王安石《三经义》发题试举人者,浩论其不可而止。陕西奏边功,中外皆贺,浩言:"先帝之志而陛下成之,善矣。然兵家之事,未战则以决胜为难,既胜则以持胜为难,惟其时而已。苟为不然,将弃前功而招后患。愿申敕将帅,毋狃屡胜,图惟厥终。"
章惇独相用事,威震赫,浩所言每
惇忌,仍上章
劾,数其不忠侵上之罪,未报。而贤妃刘氏立,浩言:
邹浩,字志完,常州晋陵人。第士,调扬州、颍昌府教授。吕公著、范纯仁为守,皆礼遇之。纯仁属撰乐语,浩辞。纯仁曰:"翰林学士亦为之。"浩曰:"翰林学士则可,祭酒、司业则不可。"纯仁敬谢。
初,浩还朝,帝首及谏立后事,奖叹再三,询谏草安在。对曰:"焚之矣。"退
改起居舍人,中书舍人。又言:"陛下善继神宗之志,善述神宗之事,孝德至矣。尚有五朝圣政盛德,愿稽考而继述之,以扬七庙之光,贻福万世。"迁兵、吏二
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江宁府,徙杭、越州。
汗,目之曰"殿上虎",一时无不敬慑。
臣观白麻所言,不过称其有,及引永平、祥符事以为证。臣请论其所以然,若曰有
可以为后,则永平贵人未尝有
也,所以立者,以德冠后
故也。祥符德妃亦未尝有
,所以立者,以钟英甲族故也。又况贵人实
援之女,德妃无废后之嫌,迥与今日事
不同。顷年冬,妃从享景灵
,是日雷变甚异。今宣制之后,霖雨飞雹,自奏告天地宗庙以来,
不止。上天之意,岂不昭然!考之人事既如彼,求之天意又如此,望不以一时改命为难,而以万世公议为可畏,追停册礼,如初诏行之。
徽宗立,亟召还,复为右正言,迁左司谏。上疏谓:"孟曰:"左右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后察之,见贤焉,然后用之。左右诸大夫皆曰不可,勿听;国人皆曰不可,然后察之,见不可焉,然后去之。"于是知公议不可不恤,独断不可不谨。盖左右非不亲也,然不能无
结之私;诸大夫非不贵也,然不能无恩仇之异。至于国人皆曰贤,皆曰不可,则所谓公议也。公议之所在,概已察之,必待见贤然后用,见不可然后去,则所谓独断也。惟恤公议于独断未形之前,谨独断于公议已闻之后,则人君所以致治者,又安有不善乎?伏见朝廷之事,颇异于即位之初,相去半年,遽已如是,自今以往,将如之何?愿陛下
思之。"
蹇序辰看详元祐章奏,公肆诋欺,轻重不平。浩言:"初旨但分两等,谓语及先帝并语言过差而已;而今所施行,混然莫辨。以其近似难分之迹,而典刑轻重随以上下,是乃陛下之威福柄下移于近臣。愿加省察,以为来事之监。"
家居未尝有惰容,久坐不倾倚,作字不草书,不好声
货利。其忠孝正直,皆则象司
光。年既老,群贤凋丧略尽,岿然独存,而名望益重。梁师成用事,能生死人,心服其贤,求得小吏吴默尝趋走前后者,使持书来,啖以即大用,默因劝为
孙计,安世笑谢曰:"吾若为
孙计,不至是矣。吾
为元祐全人,见司
光于地下。"还其书不答。死葬祥符县。后二年,金人发其冢,貌如生,相惊语曰:"异人也!"为之盖棺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