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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零三(2/10)

熙宁初,为秘阁校理。王安石与之善,以为三司条例检详官,改右正言、知谏院。安石立新法,常预议,不青苗收息。至是,疏言:"条例司始建,已致中外之议。至于均输、青苗,敛散取息,傅会经义,人且大骇,何异王莽猥析《周官》片言,以毒天下!"安石见之,遣所亲密谕意,常不为止。又言:"州县散常平钱,实不本,勒民息。"神宗诘安石,安石请令常官吏主名,常以非谏官,落校理,通判州。岁余复职,知鄂州,徙湖、齐二州。齐多盗,论报无虚日。常得黠盗,刺为兵,使在麾下,尽知,悉发屋破株,半岁间,诛七百人,无所匿。徙淮南西路提刑狱。元丰六年,召为太常少卿,迁礼侍郎。

孔文仲,字经父,临江新喻人。狷直,寡言笑,少刻苦问学,号博洽。举士,南省考吕夏卿,称其词赋赡丽,策论博,文势似荀卿、杨雄,白主司,擢第一。调余杭尉。恬介自守,不事请谒。转运使在杭,召与议事,事已,驰归,不诣府。人问之,曰:"吾于府无事也。"再转台州推官。

览虽立边功,议论多执政,屡遭绌削,历知河南、永兴,徙成都。辞不行,降为宝文阁待制。卒,年五十九。

李常,字公择,南康建昌人。少读书庐山白石僧舍。既擢第,留所抄书九千卷,名舍曰李氏山房。调江州判官、宣州观察推官。发运使杨佐将荐改秩,常推其友刘琦,佐曰:"世无此风久矣。"并荐之。

熙宁初,翰林学士范镇以制举荐,对策九千余言,力论王安石所建理财、训兵之法为非是,宋求第为异等。安石怒,启神宗,御批罢归故官。齐恢、孙固封还御批,韩维、陈荐、孙永皆力言文仲不当黜,五上章,不听。范镇又言:"文仲草茅疏远,不识忌讳。且以直言求之,而又罪之,恐为圣明之累。"亦不听。苏颂叹曰:"方朝廷求贤如饥渴,有如此人而不见录,岂其论太而难合邪,言太激而取怨邪?"

常长孙觉一岁,始与觉齐名,俱受知于吕公著。其论议趣舍,大略多同;所终官职又同;其死,先后一夕云。

哲宗立,改吏尚书。或疑其少局,虑不胜任,质于司光。光曰:"用常主计,则人知朝廷不急于征利,聚敛少息矣。"常转对,上七事,曰崇廉耻,存乡举,别守宰,废贪赃,审疑狱,择儒师,修役法。时役法差、免二科未定,常谓:"法无新陈,便民者良;论无彼己,可久者确。今使民俱赀则贫者难办,俱力则富者难堪,各从其愿,则可久尔。"乃折衷条上之。赦恩,蠲市易逋负不满二百缗者,常请息过其数亦勿取。

初,文仲与弟武仲、平仲皆以文声起江西,时号"三孔"。后追贬梅州别驾。元符末,复其官。有文集五十卷。

拜御史中丞,兼侍读,加龙图阁直学士。论取士,请分诗赋、经义为两科,以尽所长。初,河决小吴,议者自孙村导还故,及是,役兴,常言:"京东、河北饥困,不宜导河。"诏罢之。谏官刘安世以吴厚缴蔡确诗为谤讪,因力攻确。常上疏论以诗罪确,非所以厚风俗。安世并劾常,徙兵尚书,辞不拜,知邓州。徙成都,行次陕,暴卒,年六十四。有文集、奏议六十卷,《诗传》十卷,《元祐会计录》三十卷。

则拜侍郎。与蔡京论役法不合,以龙图阁直学士知太原。夏人据横山,并河为寨,秦、晋之路皆。览谋复取葭芦戍,阻险不得前。夏人数万屯境上,览下令吾兵少,须满五万。及西夏人闻而济师,览不为动,相持益久,忽令糗粮,严兵械,曰:"敌至矣!"居数日,果大,览奋击败之,遂城葭芦而还。策勋,加枢密直学士。

三年,同知贡举。文仲先有寒疾,及是,昼夜不废职。同院以其形瘵,劝之先,或居别寝。谢曰:"居官则任其责,敢以疾自便乎!"于是疾益甚,还家而卒,年五十一。士大夫哭之皆失声。苏轼拊其柩曰:"世方嘉熟而恶峥嵘,求劲直如吾经父者,今无有矣!"诏厚恤其家,命弟平仲为江东转运判官,视其葬。

吴充为相,置之馆阁,又有忌之者,仅得国直讲。学者方用王氏经义取,文仲不习其书,换为三班主簿,通判保德军。时征西夏,众数十万皆境上,久不解,边人厌苦。文仲陈三不便,曰:"大兵未,而丁夫预集;河东顾夫,劳民而损费;诸路兵,首尾不相应。虞、夏、商、周之盛,未尝无外侮,然怀柔制御之要,不在彼而在此也。"

元祐初,哲宗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员外郎。有言:"皇族唯杨、荆二王得称皇叔,余宜各系其祖,若唐人称诸王孙之比。"文仲曰:"上新即位,宜广敦睦之义,不应疏间骨。"议遂寝。迁起居舍人,擢左谏议大夫。日七月朔,上疏条五事,曰邪说,小人乘君,远服侮中国,斜封夺公论,人臣轻国命,宜察此以消厌兆祥。论青苗、免役,首困天下,保甲、保、茶盐之法,为遣螫留蠹。改中书舍人。

武仲字常父。幼力学,举士,中甲科。调谷城主簿,选教授齐州,为国直讲。丧二亲,毁瘠特甚,右肱为不举。元祐初,历秘书省正字、校书,集贤校理,著作郎,国司业。尝论科举之弊,诋王氏学,请复诗赋取士。又罢大义,而益以诸经策,御试仍用三题。起居郎兼侍讲迩英殿,除起居舍人,数月,拜中书舍人,直学士院。

初,罢侍从转对,专责以论思。武仲言:"苟不持之以法,则言与不言,将各从其意。愿二人次对。"时议祠北郊,久不决。武仲建用纯之月亲祠,如神州地祗。擢给事中,迁礼侍郎,以宝文阁待制知洪州。请:"从臣为州者,杖以下公坐止劾官属,俟狱成,听大理约法,庶几刑不逮贵近,又全朝廷貌之意。"遂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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