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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2/7)

募法:三人相任,衙前仍供产为抵;弓手试武艺,典吏试书计;以三年或二年乃更。为法既,揭示一月,民无异辞,著为令。令下,募者执役,被差者得散去。开封一府罢衙前八百三十人,畿县乡役数千,遂颁其法于天下。

三年,命集贤校理吕惠卿同判司农寺,已而林旦、曾布相继典主其事。四年,罢许州衙前公使库,以军校主之,月给钱三千。后行于诸路,人皆便之。

以避役者,又有鬻田减其等者。田归官不役之家,而役并于同等见存之。望博访利害,集议裁定,使力役无偏重之寄。"役法更议始此。

中书孙迪、张景温量不愿钱之民,

天下土俗不同,役重轻不一,民贫富不等,从所便为法。凡当役人,以等第钱,名免役钱。其坊郭等第及未成丁、单丁、女、寺观、品官之家,旧无役而钱者,名助役钱。凡敷钱,先视州若县应用雇直多少,随等均取;雇直既已用足,又率其数增取二分,以备旱欠阁,虽增毋得过二分,谓之免役宽剩钱。

于是提府界公事赵几奏上府界所在条目,下之司农,诏判寺邓绾、曾布更议之。绾、布言:"畿内乡,计产业若家资之贫富,上下分为五等。岁以夏秋随等输钱,乡自四等、坊郭自六等以下勿输。两县有产业者,上等各随县,中等并一县输。析居者随所析而定、降其等。若官、女、寺观、未成丁,减半输。皆用其钱募三等以上税代役,随役重轻制禄。开封县二万二千六百有奇,岁输钱万二千九百缗。以万二百为禄,赢其二千七百,以备凶荒欠阁,他县仿此。"然输钱计等下,而等著籍,昔缘巧避失实。乃诏责郡县,坊郭三年,乡村五年,农隙集众,稽其产,考其贫富,察其诈伪,为之升降;若故为下者,以违制论。

两浙提刑狱王光、提举常平张靓率民助役钱至七十万。薛向为帝言,帝问王安石,安石曰:"提举官据数取之,朝廷以恩惠科减,于为顺。"御史中丞杨绘亦言:"靓等科民输钱,多者一至三百千,乞少裁损,以安民心。"五月,东明县民数百诣开封府诉超升等第,不受,遂突王安石私第,安石谕以相府不知;诉之御史台,台不受诉,谕令散去。杨绘又言:"司农寺不用旧则,自据数创立助役钱等第,下县令著之籍,如酸枣县升等皆失实。"帝乃命提司究所从升降,仍严升降之法,畿民不愿输钱免役,县所当供役岁月,如期役之,与免输钱。先是,帝既知东明事,及闻绘言,两降手敕问王安石曰:"酸枣既有自下,则四等有免输役钱之名,而无其实。"安石力言尝取诸县新旧籍对覆升降,闻外间扇摇役法者,谓输多必有赢余,若群诉必可免,彼既聚众侥幸,苟受其诉,与免输钱,当仍役之。帝乃尽用其言。

条例司言:"使民钱雇役,即先王致民财以禄庶人在官者之意,愿以条目遣官分行天下,博尽众议。"于是条谕诸路曰:"衙前既用重难分数,凡买扑酒税坊场,旧以酬衙前者,从官自卖,以其钱同役钱随分数给之。其厢镇场务之类,旧酬奖衙前、不可令民买占者,即用旧定分数为投名衙前酬奖。如陆运及领仓驿、场务、公使库之类,其旧烦扰且使陪备者,今当省使毋费。承符、散从官等旧若重役偿欠者,今当改法除弊,庶使无困。凡有产业力而旧无役者,今当钱以助役。"久之,司农寺言:"今立役条,所宽优者,皆村乡朴蠢不能自达之穷氓;所裁取者,乃仕宦兼并能致人言之豪右。若经制一定,则衙司县吏无以施诛求巧舞之,故新法之行尤所不便。先自一两州为始,候其成就,即令诸州军仿视施行,若实便百姓,当特奖之。"诏可。

熙宁元年,知谏院吴充言:"今乡役之中,衙前为重。民间规避重役,土地不敢多耕,而避等;骨不敢义聚,而惮人丁。故近年上浸少,中下浸多,役使频仍,生资不给,则转为工商,不得已而为盗贼。宜早定乡役利害,以时施行。"后帝阅内藏库奏,有衙前越千里输金七钱,库吏邀乞,逾年不得还者。帝重伤之,乃诏制置条例司讲立役法。二年,遣刘彝、谢卿材、侯叔献、程颢、卢秉、王汝翼、曾伉、王广廉八人行诸路,相度农田利、税赋科率、徭役利害。

条例司检详文字苏辙言:"役人之不可不用乡,犹官吏之不可不用士人也。今遂两税之外别立一科,谓之庸钱,以备官雇,不问低,例使钱,上则便,下实难。"辙以议不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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