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你不知么？他这模样，是从你们女儿国学的，并且还会缠的上好小足，穿的绝妙耳哩。”林之洋忍不住要笑。小山不解，再三追问。婉如把当日女儿国穿耳缠足之事说了，小山这才明白，：“怪不得前在东那个姑把舅舅称作‘缠足大仙’，舅舅满面绯红，原来是这缘故。”

？”小山笑：“若谓百，自然是百样了。岂有百俱托生一人？断无此理。即使竟是百托生，甥女也不情愿。舅舅莫把这件好事替我揽在上。”林之洋：“若是百托生，莫不红红绿绿，甥女为甚倒不情愿？”小山：“舅舅要知：这些百无非草木之类，有何基？此时甥女如系天上列宿托生，将来倘要修仙，有此基或者可冀得一善果；若是草木托生，既无基，何能再荫妄想？即使苦修，亦觉费事。当日有人言：狐狸修仙最苦，因其素无基，必须修到人，方能修仙，须费两层工夫。

不知不觉天已下午。林之洋恐天晚难行，即同小山妹下山。及至到船，业已日暮。吃了晚饭，吕氏问问山上光景，小山：“今日细看此山，路甚远，非三五天可以走遍。甥女父亲既要修行，自然该在山之内。若照今日这样寻访，除非父亲来，方能一见；若不自己面，就再找一年，也是无用。今甥女立定主意：明日舅舅在此看守船只，甥女一人山内，耽搁数日，细细搜寻，或者机缘凑巧，也未可知。”林之洋：“甥女独去，俺怎放心？自然俺要同去。”

即如甥女，若是百托生，如要修仙，必须修的有了基，方能再讲修仙，岂不过于费事？”林之洋：“若这样，俺倒盼你基浅些，倒觉安静，省得胡思想，又生别的事来。”

吕氏同婉如、若也都起来。手已备早饭，大家饱餐一顿，婉如、若也要陪著同去。林之洋手拿械，带了手，一同登岸，上了山坡，上面有条山路，弯弯曲曲，虽觉难走，幸喜接连树木，可以攀藤附木而行。林之洋搀著小山，小山手挽婉如，婉如手拉若，慢慢步上山来，到了平川之地，歇息片晌，又朝前行。

忽听众手喊：“刚走的好好的，前面又要绕路了！”多、林二人忙至船，只见迎面又有一座大岭拦住去路。多九公：“前年到此，被风暴刮的神魂颠倒，并未理会有甚山岛。今年走到这条路上，纯是大岭。要象这样绕，只怕再走一年还不到哩。”林之洋：“俺们上去探探路径。”将船停泊，二人上了山坡。走了多时，迎面有一石碑，上面写的也是“小篷莱”三个大字。多、林二人看了，这才晓得此山就是小蓬莱。多九公：“怪不得那姑说：‘远在天边，近在前。’谁知今已到了。”随即走回，告知小山。

转过“小蓬莱”石碑，只见唐敖当日所题诗句，仍是墨迹淋漓。小山一见，泪落不止。又向四细细眺望，暗暗：“看了此山景致，凡念皆空，宛如登了仙界。如此天福地，无怪父亲不肯回来。此不独清秀幽僻，而且前面层岩错落，远蜂重叠，一望无际，不知有几许路程。此时只好略观大概。少刻回船，再同舅舅商议。

若：“刚才那个少年男妖，为何搽胭抹粉，装作女人模样？”多九公：

小山：“话虽如此。奈船上都是手，并无著己之亲；多老翁虽有亲谊，究竟过于年老，此又非内地可比：若舅舅同去，虽可伴，船上无主，甥女反添牵挂，何能在内过于耽搁？与其寻的半途而废，终非了局，莫若甥女自去，倒觉利。好在此山

小山喜非常，惟有暗暗念佛。因天已晚，不能上山。次日，起个绝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