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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2/2)

是日,国舅同至河边。唐敖命人逐段筑起土坝。先把第一段之车到第二段坝内,即将第一段挖通;就把第二段土坝推倒,将第一段新挑坑之内,再挑第三段;逐段都动起工来,总是尽力挑。后来所挖之土,一时竟难上岸,仍命工人把筐垂坑内,用辘轳搅上,每取土一筐,要费许多气力,好在众百姓年年被这患闹怕,此番动工,举国之人,齐来用力,一面挑河,一面起堤,不上十日,早已完工。又把各来源去路,也都挑挖疏通。这里唐敖指监工,那众百姓见他早起晚归,日夜辛勤,人人仰。早有几个老者来攒凑银钱,仿照唐敖相貌,立了一个生祠;又竖一块金字匾额,上写“泽共长”四个大字。

更望在老国王跟前,替俺言,早放俺回去,便是俺救命恩人了。”世上前替林之洋揩泪:“阿母不须悲伤。儿臣再去探听,如有佳音,即来送信。”说罢去了。林之洋自从国主送回楼上,众官娥知他日后仍回天朝,并非本国王妃,那个肯来照,往往少饭无茶,十分懈怠。幸亏世日日前来照应,茶饭始得充足。

况父王指日即往轩辕祝寿,内外臣仆,莫非两羽翼;儿臣年纪既幼,素日只知闭读书,又无心腹,安能防备?一经疏虞,命难保。阿母如肯垂怜,明日回船,将儿臣携带同去。倘脱虎,自当衔环结草以报大恩。”林之洋:“俺们家乡风俗与女儿国不同,若到天朝,须换女装。小国王作男惯了,怎能改得?

就是梳、裹脚,也不容易。”世:“儿臣情愿更改。只要逃得命,就是跟著阿母,衣淡饭,我也情愿。”林之洋:“俺带小国王同去,娥看见,这便怎?莫若等俺回船,小国王暗地逃去,岂不是好?”世听了,连连摇

林之洋激。不知不觉,将及半月,两足虽己如旧,但穿上男鞋,竟瘦了许多。这日世匆匆走来:“告禀阿母:唐贵人已将工程办完。今日父王去看河,十分喜,因唐贵人乃天朝贵客,特命合朝大臣,许多鼓乐,护送归舟,并送谢仪万两。闻得明日即送阿母回船。儿臣探听真实,特来送信。”林之洋:“俺自老同王送回楼上,蒙小国王百般照应,明日回去,不知甚时相见,俺林之洋只好来再报大情。”

见左右无人,忽然跪下垂泪:“儿臣今有大难,要求阿母垂救!如念儿臣素日一孝心,大发恻隐,儿臣就有命了。”林之洋忙搀起:“小国王有甚大难?快告俺知。”世:“儿臣自从八岁蒙父王立储,至今六载。不幸前岁嫡母去世,西阿母专,意继立,屡次陷害儿臣,幸而命不该绝。近日父王听信谗言,痛恨儿臣,亦有要杀儿臣之意。此时若不远走,久后必遭毒手。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

此事传内,早有一位世把这情节对林之洋说了。原来林之洋那日同国王成亲,上了牙床,忽然想起:“当日在黑齿国,妹夫同俺顽笑,说俺被女儿国留下。今日果然应了。这事竟有预兆。那时九公曾说:‘设或女儿国将你留下,你却怎?’俺随:‘他如留俺,俺给他一概弗得知。’这话也是无心说,其中定有机关。今日国王既要同俺成亲,莫若俺就装作木雕泥塑,给他们弗得知,同他且住几时,看他怎样。”因存这个主见,心心念念,只想回家,一时想起妻如针刺,泪似涌泉。又想自从到此,被国王缠足、穿耳、毒打、倒吊,辱没,九死一生。这国王恁般狠毒,明是冤家对,躲还躲不来,怎敢亲近!如此一想,灯光之下,看那国王虽是少年貌,只觉从那貌之中,透杀气;虽不见他杀人,那温柔态,倒象比刀还觉利害。越看越怕,惟恐日后命丧他手,更是心冷如冰,如绵。一连两夜,国王费尽心机,终成画饼。

虽觉扫兴气恼,因河一事,究竟牵挂,不敢把他奈何。后来同国舅议定治河一事,思来想去,留此无用,只得将他送归楼上,索把缠足、抹粉一切工课也都蠲了,林之洋得了这恩赦,虽未得归故乡,暂且脚下松动。就只不知将来可能放归,又不知前日众百姓为何喧嚷,细问娥,都是支吾。

。”国舅,即命随从速传工匠,明早伺候;并多派人役,听候差遣。说罢别去。唐敖将样儿画了,并托多九公照应把铁发来。次日,许多工人传到,唐敖把样儿取,一一指,登时开炉打造。众工人虽系男装,究竟是些妇女,心灵巧,比不得那些蠢汉,任你说破尖,也是茫然;这些工人,只消略为指,全都会意。不过两三日,都造齐备。择了开工吉期。

这日正在思乡垂泪,有个年轻世走来下拜:“儿臣闻得天朝有位唐贵人来此治河,俟河治好,父王即送阿母回去。儿臣特地送信,望阿母放心。”林之洋把世搀起细问,才知揭榜一事。因垂泪:“蒙小国王念俺被难,前来送信。俺林之洋倘骨团圆,惟有焚香报你大德。俺妹夫河治完,还求送俺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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