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好好来劝,还饶他打;他若帮来嚷,我便撞上一头,只要吃盐卤、吊杀、勒杀,怕他不来求?求得我歇,还要半月不许他上床,极他个不要。”
杨三嫂道:“只怕妳先耐不住。”
掌珠听了,叹口气道:“我家老人家怎得她离眼?”
不期盛氏在店中坐地,只见来的,因掌珠连日手松,都要寻小亲娘,生意做不成。只得去叫掌珠,哪里肯来!听她下了楼,又寂然没个踪影,只得叫阿寿看着店,自进里面,却是开着后门,人不见影。唯闻得后门外有人说笑,便去张看,却是掌珠与这两个邻舍坐着说话。
盛氏不觉红了脸道:“连叫不应,却在这里闲话!”掌珠只得立起身便走。这两邻正起身与盛氏厮唤,盛氏折身便入,竟不答应。
她进门便把掌珠数落道:“妳在我家做媳妇年把,几曾见我走东家串西家?妳小小年纪,丈夫不在,不在家里坐,却在外边乱闯。妳看这些人,有什好样学?待妳丈夫回来,与他说一说该与不该?”
掌珠自知欠理,不敢回答。倒是这两个邻人恼了,道:“媳妇妳磨的着,我们邻舍怎厮唤不回?又道我们没有好样,定要计议编摆她。”
数日之间,掌珠因盛氏诟骂,又怕丈夫回来得知,甚是不快。每日倒早起来开店做生意。若盛氏在外边,自却在里边煮茶做饭,不走开去。
这日正早下楼来,只见李二娘来讨火种,道:“连日听得老亲娘击聒,想是难过。”
掌珠道:“击聒罢了,还要对我丈夫说,日后还要淘气。”
李二娘道:“怕她做什!徐亲娘极有计较,好歹我们替妳央及她寻一计较,弄送她便了。”
正说间,恰好徐婆过来。李二娘道:“连日怎不见妳?”
徐婆道:“为一个桐乡人要寻一个老伴儿。他家中已有儿子媳妇,不要后生,生长得出的;又要中年人,生得洁净标致的。寻了几个,都不中意,故此日日跑。”
李二娘就把掌珠姑媳的事告诉他,道:“她婆婆不晓事,把我们都伤在里边。”
徐婆道:“脚在妳肚皮下,妳偏常走出来,不要睬她。嚷,与她对嚷;骂,与她对骂;告到官,少不得也要问我们两邻。”
掌珠道:“怕她对丈夫讲,丈夫说要休我。”
徐婆道:“若休了去,我包妳寻一家没大没小,人又标致,家又财主的与妳。我想妳丈夫原与妳过得好,只为这老厌物。若没了这老厌物,妳就好了。我如今有一个计较:趁这桐乡人寻亲,都凭我作主的,不若将她来嫁与此人,却不去了眼中钉?只是不肯出钱的。”
(李二娘道:“脱货罢了!还求财?”
掌珠道:“只是她怎肯嫁?”)
徐婆道:“她自然不肯,我自与那边说通了,骗她去。”
掌珠道:“倘丈夫回来寻她,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