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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2/4)

音和平兮清心目,世上琴声天上曲。尽将千古圣人心,付与三尺梧桐木。

人将珠卷,搭上金钩。纣王见妲己来,称:“御妻,今有西伯侯之伯邑考纳贡代父赎罪,情实可矜。”妲己奏曰:“妾闻西岐伯邑考善能鼓琴,真世上无双,人间绝少。”纣王曰:“御妻何以知之?”妲己曰:“妾虽女,幼在闺闻父母传说,邑考博通音律,鼓琴更知大雅遗音,妾所以得知。陛下可着邑考抚弹一曲,便知浅。”纣王乃酒之徒,久被妖氛所惑,一听其言,便命伯邑考叩见妲己。邑考朝拜毕。妲己曰:“伯邑考,闻你善能抚琴,你今试抚一曲何如?”邑考奏曰:“娘娘在上,臣闻父母有疾,为人者,不敢舒衣安。今犯臣父七载羁囚,苦楚万状,臣何忍蔑视其父,自为喜悦而鼓琴哉!况臣心碎如麻,安能商节奏,有辱圣聪。”纣王曰:“邑考,你当此景,抚一曲,如果希奇,赦你父归国。”邑考听见此言,大喜谢恩。纣王传旨,取琴一张。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十指尖尖,拨动琴弦,抚一曲,名曰“风松”:

邑考言毕,将琴拨动,其音嘹亮,妙不可言。且说妲己原非为传琴之故,实为贪邑考之姿容;挑逗邑考,效于飞,纵败度,何尝留心于琴。只是左右勾引,故将脸上桃艳夭姿,风。转秋波,送滴滴情怀;启朱,吐温温悄语。无非动邑考,以惑其心。邑考乃

杨柳依依晓风,桃半吐映日红。芳草绵绵铺锦绣,任他车各西东。

邑考弹至曲终,只见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万壑松涛,清婉绝,今人尘襟顿,恍如在瑶池凤阙;而笙簧箫,檀板讴歌,觉俗气人耳。诚所谓“此曲祗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纣王听罢,心中大悦,对妲己曰:“真不负御妻所闻。邑考此曲可称尽善尽。”妲己奏曰:“伯邑考之琴,天下共闻,今亲觌其人,所闻未尽所见。”纣王大喜,传旨摘星楼排宴。妲己偷睛看邑考,面如满月,丰姿俊雅,一表非俗,其风袅袅情动人。妲己又看纣王容貌,大是暗昧,不甚动人!──看官:纣王虽是帝王之相,怎经相亏,形容枯槁。自古佳人少年,何况妲己乃一妖魅乎。妲己暗想:且将邑考留在此,假说传琴,乘机挑逗,庶几成就鸾凤,共效于飞之乐。况他少年,其为补益更多,而拘拘于此老哉。”妲己设计留邑考,随即奏曰:“陛下当赦西伯父归国,固是陛下浩之恩,但邑考琴为天下绝调,今赦之归国,朝歌竟然绝响,为可惜。”纣王曰:“如之奈何?”妲己奏曰:“妾有一法,可全二事。”纣王曰:“卿有何妙策可以两全?”妲己曰:“陛下可留邑考在此传妾之琴,俟妾学熟,早晚侍陛下左右,以助皇上清暇之乐。一则西伯陛下赦宥之恩;二则朝歌不致绝瑶琴之乐,庶几可以两全。”纣王闻言,以手拍妲己之背曰:“贤哉卿!真是聪慧贤明,得一举两全之。”随传旨:“留邑考在此楼传琴。”妲己不觉暗喜:“我如今且将纣王醉了,扶去睡,我自好与彼行事,何愁此事不成。”忙传旨排宴。纣王以为妲己好意,岂知内藏伤风败俗之情,大坏纲常礼义之防。妲己手捧金杯,对纣王曰:“陛下此寿酒!”纣王以为,只顾余,不觉一时酩酊。妲己命左右侍御人,扶皇上龙榻安寝,方着邑考传琴。两边人取琴二张,上一张是妲己,下一张是伯邑考传琴。邑考奏曰:“犯臣启娘娘;此琴有内外五形,六律五音。、勾、剔。左手龙睛,右手凤目,、商、角、征、羽。又有八法,乃抹、挑、勾、剔、撇、托、摘、打。有六忌,七不弹。”妲己问曰:“何为六忌?”邑考曰:“闻哀,恸泣,专心事,忿怒情怀,戒、惊。”妲己又问:“何为七不弹?”邑考曰:“疾风骤雨,大悲大哀,衣冠不正,酒醉狂,无香近亵,不知音近俗,不洁近秽。遇此皆不弹。此琴乃太古遗音,乐而近雅,与诸乐大不相同,其中有八十一大调,五十一小调,三十六等音。”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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