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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2/3)

不是真君施妙术,焉能两察天

异人送别在长途,两下分离心思孤,

不说杨任居此安。且说纣王诏崇侯虎督造鹿台。此台功成浩瀚,要动无限钱粮,无限人夫,搬运木植、泥土、砖瓦、络绎之苦,不可胜计。各州府县军民,三丁二,独丁赴役。有钱者买闲在家,无钱者任劳累死。万民惊恐,日夜不安,男女慌慌,军民嗟怨,家家闭,逃奔四方。崇侯虎仗势民,可怜老少累死不计其数,皆填鹿台之内。朝歌变,逃亡者甚多。



,异香遍满,摘星楼下,地播起尘土,扬起沙灰,一声响,杨任尸骸竟不见了。纣王急往楼内,避其沙土。不一时,风息沙平,两边启奏纣王曰:“杨任尸首风刮不见了。”纣王叹曰:“似前番朕斩太也被风刮去,似此等事,皆系常事,不足怪也。”纣王谓妲己曰:“鹿台之工,已诏侯虎;杨任谏朕,自取其祸。速诏崇侯虎!”侍驾官诏去了。

大夫直谏犯非刑,剜目伤心不忍听。

且说杨任的尸首被力士摄上紫,回真君法旨。德真君来,命白云童兒,葫芦中取二粒仙丹,将杨任眶里放二粒仙丹。真人用仙天真气在杨任面上,喝声:“杨任不起,更待何时!”真是仙家妙术,起死回生。只见杨任眶里长两只手来;手心里生两只睛。此上看天,下观地,中识人间万事。杨任立起半晌,定省见自己目化奇形,见一人立在山前。杨任问曰:“长,此莫非幽冥地界?”真君曰:“非也。此乃青峰山紫,贫是炼气士清虚德真君,因见有忠心赤胆,直谏纣王,怜救万民,遭剜目之灾,贫怜你寿不绝,度你上山,后辅周王成其正。”杨任听罢,拜谢曰:“弟蒙真君怜救,指引还生,再见人世,此恩此德,何敢有忘!望真君不弃,愿拜为师。”杨任就在青峰山居住。后只待破瘟<疒皇>阵下山,助牙成功。有诗曰:

不表侯虎监督台工。且说牙借遁,回到宋异人庄上。氏接住:“恭喜大夫,今日回来。”牙曰:“我如今不官了。”氏大惊:“为何事来?”牙曰:“天听妲己之言,起造鹿台,命我督工。我不忍万民遭殃,黎庶有难,是我上一本,天不行;被我直谏。圣上大怒,把我罢职归田。我想纣王非吾之主。娘,我同你往西岐去,守时候命。我一日时来运至,官居显爵,极品当朝,人臣第一,方不负吾心中实学。”氏曰:“你又不是文家,不过是江湖一术士,天幸了下大夫,之德不浅。今命你造台,乃看顾你监工,况钱粮既多,你不甚东西,也赚他些回来。你多大官,也上本谏言?还是你无福,只是个术士的命!”牙曰:“娘,你放心。是这样官,未展我中才学,难遂我平生之志。你且收拾行装,打同我往西岐去。不日官居一品,位列公卿,你授一品夫人,着霞珮,带珠冠,荣耀西岐,不枉我仕一番。”氏笑曰:“牙,你说的是失时话。现成官你没福,到去空拳只手去别寻!这不是折得你苦思想,走投无路,舍近求远,尚望官居一品?天命你监造台工,明明看顾你。你的是那里清官!如今多少大小官员,都是随时而已。”牙曰:“你女人家不知远大。天数有定,迟早有期,各自有主。你与我同到西岐,自有下落。一日时来,富贵自是不浅。”氏曰:“姜牙,我和你缘分夫妻,只到的如此。我生长朝歌,决不往他乡外国去。从今说过,你行你的,我我的,再无他说!”牙曰:“娘错说了。嫁怎不逐飞,夫妻岂有分离之理!”氏曰:“妾原是朝歌女,那里去离乡背井。牙,你从实些,写一纸休书与我,各自投生。我决不去!”牙曰:“娘随我去好!一日荣,无边富贵。”氏曰:“我的命只合如此,也受不起大福分。你自去一品显官,我在此受些穷苦。你再娶一房有福的夫人罢。”牙曰:“你不要后悔!”氏曰:“是我造化低,决不后悔!”叹曰:“你小看了我!既嫁与我为妻,怎不随我去。必定要你同行!”氏大怒:“姜牙!你好,就与你好开;如要不肯,我与父兄说知,同你朝歌见天,也讲一个明白!”夫妻二人正在此斗,有宋异人同妻孙氏来劝牙曰:“贤弟,当时这一件事是我作的。弟妇既不同你去,就写一字与他。贤弟乃奇男,岂无佳,何必苦苦留恋他。常言:‘心去意难留。’勉终非是好结果。”牙曰:“长兄、嫂在上:氏随我一场,不曾受用一些,我心不忍离他;他倒有离我之心。长兄分付,我就写休书与他。”牙写了休书拿在手中“娘,书在我手中,夫妻还是团圆的。你接了此书,再不能完聚了!”氏伸手接书,全无半毫顾恋之心。牙叹曰:“青竹蛇兒,黄蜂尾上针,两般自由可,最毒妇人心!”氏收拾回家,改节去了。不题。牙打起行,作辞宋异人、嫂嫂孙氏:“姜尚蒙兄嫂看顾提携,不期有今日之别!”异人治酒与牙饯行,饮罢,远送一程,因问曰:“贤弟往那里去?”牙曰:“小弟别兄往西岐些事业。”异人曰:“倘贤弟得意时,可寄一音,使我也放心。”二人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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