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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2/4)

郭孝自肩着行李,又走了几天,这路多是崎岖鸟。郭孝走一步,怕一步。那日走到一个地方,天将晚,望不着一个村落。那郭孝走了一会,遇着一个人。郭孝作揖问:“请问老爹,这里到宿店所在,还有多少路?”那人:“还有十几里。客人,你要着急些走。夜晚路上有虎,须要小心。”郭孝听了,急急往前奔着走。天全黑,却喜山凹里推月亮来。那正是十四五的月,升到天上,便十分明亮。郭孝乘月走,走一个树林中,只见劈面起来一阵狂风,把那树上落叶,得奇飕飕的响;风过一只老虎来,郭孝叫声:“不好了!”一跌倒在地。老虎把孝抓了坐在底下。坐了一会,见郭孝闭着,只是已经死了,便丢了郭孝,去地下挖了一个坑,把郭孝提了放在坑里,把爪拨了许多落叶盖住了他,那老虎便去了。郭孝在坑里偷看老虎走过几里,到那山上,还把两只通红的睛转过来望,看见这里不动,方才一直去了。郭孝从坑里扒了上来,自心里想:“这业障虽然去了,必定是还要回来吃我,如何了得?”一时没有主意,见一颗大树在前,郭孝扒上树去。又心里焦他再来咆哮震动:“我可不要吓了下来;”心生一计,将裹脚解了下来,自己缚在树上。等到三更尽后,月分外光明,只见老虎前走,后面又带了一个东西来。那东西浑雪白,上一只角,两双就像两盏大红灯笼,直着走来。郭孝认不得是个甚么东西。只见那东西走近跟前,便坐下了。老虎忙到坑里去寻人。见没有了人,老虎慌一堆儿。那东西大怒,伸过爪来,一掌就把虎打掉了,老虎死在地下。那东西抖擞上的,发起威来,回一望,望见月亮地下照着树枝上有个人,就狠命的往树枝上一扑。扑冒失了,跌了下来,又尽力往上一扑,离郭孝只得一尺远。郭孝:“我今番却休了!”不想那树上一,恰好对着那东西的肚上。后来的这一扑,力太猛了,这枯,有一尺多浅。那东西急了。这枯越摇越戳的去。那东西使尽力气,急了半夜,挂在树上死了。

来,又备了一席酒请郭孝。吃过酒,拿五十两银,一封书来,说:“先生,我本该留你住些时,因你这寻父亲大事,不敢相留。这五十两银,权为盘费。先生到成都,拿我这封书去寻萧昊轩先生。这是一位古人。他家离成都二十里住,地名叫东山。先生去寻着他,凡事可以商议。”郭孝见尤公的意思十分恳切,不好再辞了,只得谢过,收了银和书,辞了来;到海月禅林辞别老和尚要走。老和尚合掌:“居士到成都寻着了尊大人,是必寄个信与贫僧,免的贫僧悬望。”郭孝应诺。老和尚送禅林,方才回去。

郭孝自己背了行李,又走了几天路程,在山凹里,一个小庵里借住。那庵里和尚问明来历,就拿素饭来,同郭孝在窗跟前坐着吃。正吃着中间,只见一片红光,就如失了火的一般。郭孝慌忙丢了饭碗:“不好!火起了!”老和尚笑:“居士请坐,不要慌。这是我‘雪兄’到了。”吃完了饭,收过碗盏,去推开窗,指与郭孝:“居士,你看么!”郭孝一看,只见前面山上蹲着一个异兽,上一只角,只有一只睛,却生在耳后。那异兽名为“罴”,任你冰冻厚几尺,一声响亮,叫他登时粉碎。和尚:“这便是‘雪兄’了。”当夜纷纷扬扬,落下一场大雪来。那雪下了一夜一天,积了有三尺多

到天明时候,有几个猎,手里拿着鸟鎗叉来。看见这两个东西,吓了一。郭孝在树上叫喊。众猎接了孝下来,问他姓名。郭孝:“我是过路的人,天可怜见,得保全了命。我要赶路去了。这两件东西,你们拿到地方去请赏罢。”众猎粮来,和獐、鹿,让郭孝吃了一饱。众猎替郭孝拿了行李,送了五六里路。众猎辞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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