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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2/3)

席坐了,公吩咐一声叫:“焚香。”只见一个发齐眉的童,在几上捧了一个古铜香炉去,随即两个来放下帘,就去了。足有一个时辰,酒斟三巡,那两个家又来把帘卷上。但见书房两边墙上,板里,都香气来,满座异香袭人。鲁编修觉飘飘有凌云之思。三公向鲁编修:“香必要如此烧,方不觉得有烟气。”编修赞叹了一回,同蘧公谈及江西的事,问:“令祖老先生南昌接任便是王讳惠的了?”蘧公孙:“正是。”鲁编修:“这位王尊却是了不得,而今朝廷捕获得他甚。”三公:“他是降了宁王的。”鲁编修:“他是江西保荐第一能员,及期就是他先降顺了。”四公:“他这降,到底也不是。”鲁编修:“古语得好:‘无兵无粮,因甚不降?’只是各伪官也逃脱了许多,只有他领着南赣数郡一齐归降,所以朝廷尤把他罪状的狠,悬赏捕拿。”公孙听了这话,那从前的事,一字也不敢提。鲁编修又说起他请仙这一段故事,两公不知。鲁编修细说这件事,把《西江月》念了一遍,后来的事逐句讲解来,又:“仙乩也古怪,只说他归降,此后再不判了。还是吉凶未定。”四公:“‘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这就是那扶乩的人一时动乎其机。说是有神仙,又说有灵鬼的,都不相。”换过了席,两公把蘧公孙的诗和他刻的诗话请教,极夸少年才。鲁编修叹赏了许久,便向两公:“令表侄贵庚?”三公:“十七。”鲁编修:“悬弧之庆,在于何日?”三公转问蘧公孙。公孙:“小侄是三月十六亥时生的。”鲁编修了一,记在心里。到晚席散,两公送了客,各自安歇。

当下让到书房里。陈和甫举四面一看,见院宇沉,琴书潇洒,说:“真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说毕,将椅移近跟前:“鲁老先生有一个令,年方及笄,晚生在他府上,是知的。这位小,德温良,才貌众。鲁老先生和夫人因无息,如掌上之珠,许多人家求亲,只是不允。昨在尊府会见南昌蘧太爷的公孙,着实他才华,所以托晚生来问,可曾毕过姻事?”三公:“这便是舍表侄,却还不曾毕姻。极承鲁老先生相,只不知他这位小贵庚多少?年命可相妨碍?”陈和甫笑:“这个倒不消虑。令表侄八字,鲁老先生在尊府席上已经问明在心里了。到家就是晚生查算,替他两人合婚。小少公孙一岁,今年十六岁了。天生一对好夫妻。年、月、日、时,无一不相合。将来福寿绵长,孙众多,一些也没有破绽的。”四公向三公:“怪他前日在席间谆谆问表侄生的年月。我是因甚么,原来那时已有意在那里。”三公:“如此极好。鲁老先生错,又蒙陈先生你来作伐,我们即刻写书与家姑丈,择吉央媒到府奉求。”陈和甫作别:“容日再来请教,今暂告别,回鲁老先生话去。”两公送过陈和甫,回来将这话说与蘧公孙:“贤侄既有此事,却且休要就回嘉兴。我们写书与太爷,打发盛从回去取了回音来,再作理。

又过了数日,蘧公孙辞别回嘉兴去,两公又留了一日。这日,三公在内书房写回复蘧太守的书。才写着,书童:“看门的禀事。”三公:“着他来。”看门的:“外面有一位先生,要求见二位老爷。”三公:“你回他我们不在家,留下了帖罢。”看门的:“他没有帖,问着他名姓,也不肯说,只说要面会二位老爷谈谈。”三公:“那先生是怎样一个人?”看门的:“他有五六十岁,上也的是方巾,穿的件茧紬直裰,象个斯文人。”三公:“想是杨执中来了。”忙丢了书,请四公来,告诉他如此这般,似乎杨执中的行径;因叫门上的:“去请在厅上坐,我们就来会。”看门的应诺去了,请了那人到厅上坐下。两公来相见,礼毕,奉坐。那人:“久仰大名,如雷耳,只是无缘,不曾拜识。”三公:“先生贵姓,台甫?”那人:“晚生姓陈,草字和甫,一向在京师行。昨同翰苑鲁老先生来游贵乡,今得瞻二位老爷丰采。三老爷耳白于面,名满天下;四老爷土星明亮,不日该有加官晋爵之喜。”两公听罢,才晓得不是杨执中,问:“先生于风鉴?”陈和甫:“卜易、谈星,看相、算命,内科、外科,内丹、外丹,以及请仙判事,扶乩笔箓,晚生都略知一二。向在京师,蒙各院大人及四衙门的老先生请个不歇,经晚生许过他升迁的,无不神验。不瞒二位老爷说,晚生只是个直言,并不肯阿谀趋奉,所以这些当大人,俱蒙相。前日正同鲁老先生笑说,自离江西,今年到贵省,屈指二十年来,已是走过九省了!”说罢,哈哈大笑。左右捧上茶来吃了。四公:“今番是和鲁老先生同船来的?愚弟兄那日在路遇见鲁老先生,在船上盘恒了一日,却不曾会见。”陈和甫:“那日晚生在二号船上,到晚,才知二位老爷在彼。这是晚生无缘,迟这几日,才得拜见。”三公:“先生言论轩,愚兄弟也觉得恨相见之晚。”陈和甫:“鲁老先生有句话托晚生来面致二位老爷,可借尊斋一话。”两公:“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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