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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周太史chu都逃妇难焦侍郎(2/3)

“原来他有一位姑丈,是广东候补知府,所以他一心要找他姑丈去。谁知他在家乡那等行为,早被他哥哥们写信告诉了姑丈了,所以他到了广东,那位姑丈只给他一个不见。他姑母是早已亡故的了,他姑丈就在广东续的弦,他向来没有见过,就是请见世见不着。五十两银有限,从天津到得广东,已是差不多的了,再是姑丈不见,住了几天客栈,看看银没有了。他心急了,便走到他姑丈公馆门等着,等他姑丈拜客回来,他抓住了轿杠便叫姑丈。他姑丈到了此时,没有法,只得招呼他去,问他来意。他说要谋事。他姑丈说:“谈何容易!这广东地方虽大,可知人也不少,非有大帽压下来,不能谋一个馆地。并且你在家里荒唐惯了,到了外面要守外面的规矩,你怎样办得到。不如仍旧回去罢。’他:‘此刻盘缠也用完了,回去不得,只得在这里等机会。我就搬到姑丈公馆来住着等,想姑丈也不多我这一碗闲饭。’他姑丈没奈何,只得叫他搬到自己公馆里住。这一住又是好几个月。喜得他还安分,不曾惹逐客令来。他姑丈在广东,原是一个红红儿的人,除了外面两三个差使不算,还是总督衙门的文案。这一天总督要起一个折稿,三四个文案拟了来,都不合意,便把这件事代了他姑丈。他姑丈带回公馆里去,也不好。他看见了那奏稿节略,便自去拟一篇稿来,送给他姑丈看,问使得使不得。他姑丈向来鄙薄他的,如何看得在里,拿过来便搁在一旁。但苦于自己左不好,右不好,姑且拿他的来看看,看了也不见得好。暗想且不要他,明天且拿他去责。于是到了明天,果然袖了他的稿去上辕。谁知那位制军一看见了,便大加赏识,说好得很,却不象老兄平日的笔墨。他姑丈一时无从隐瞒,又不便撒谎,只得直说了,是卑府亲戚某人代作的。制军:‘他现在办甚么事?是个甚么功名?’他姑丈回说没有事,也没有功名。制军:‘有了这个才学,不可惜了。我近来正少一个谈天的人,老兄回去,可叫他来见我。’他姑丈怎么好不答应,回去便给他一光鲜衣服,叫他去见制军。那制军便留他在衙门里住着,闲了时,便和他谈天。他谈风却极好。有时闷了,和他下围棋,他却又能够下两;并且输赢当中,极有分寸,他的棋虽然下得极,却不肯叫制军大败,有时自己还故意输去两。偶然制军兴了,在签押房里和两位师爷小酌,他的酒量却又不输与别人;并且主意行个把酒令来,都是雅俗共赏的。若要和他考究经史学问,他却又样样对答得上来;有时唱和几首诗,他虽非元、白、李、杜,却也才气纵横。因此制军十分隆重他,每月送他五十两银的束。他就在广东阔天阔地起来。不多几时,州府了缺,制台便授意藩台,给他姑丈去署了。一年之后,他姑丈卸事回来,禀知卸。制军便问他:‘我这回叫你署州,是甚么意思,你可知?’他姑丈回说是大帅的栽培。制军:‘那倒并不是,我想你那个亲戚,总要想法叫他。你在省城当差,未必有钱多,此刻署了一年州,总可以宽裕了,可以代你亲戚捐一个功名了。’他姑丈此时不能不答应,然而也太刻薄一,只和他捐了一个未,带捐免验看,指分广东。他便照例禀到。制军看见只代他了这么个功名,心中也不舒服,只得吩咐藩台,早给他一个好缺署理。总督吩咐下来的,藩司那里敢怠慢,不到一个月,河泊所了缺,藩台便委了他。原来这河泊所是广东独有的官,虽是个从九、未,他那款可了不得。事情又风得很,名是专河面的事,就连珠江上船也了。他了几个月下来,那位制军奉旨调到两江去了,本省巡抚坐升了总督,藩台坐升了抚台,剩下藩台的缺,却调了福建藩台来。那时候一个最恩知己的走了,应该要格外小心的去才是个理。谁知他却不然,除了上峰到任,循例喜之外,朔望也不去上衙门,只在他自己衙门里,办他的风公案。

指,作一份礼送了去。那位候补喜的了不得,等他第二次去见了,便问他在天津作甚么。他一时没得好回答,便随嘴答应,说要到广东去谋事。那候补便送了他五十两银程仪。他得了这笔银,便当真到广东去了。

“那时新藩台是从福建来的,所有跟来的官亲幕友,都是初到广东,闻得珠江风月,那一个不想去赏鉴赏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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