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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一盛一衰世情商冷nuan忽从(2/3)

“随便几时,这不是限时限刻的事。”

匆匆过了喜期,继之和我商量:“我要先回上海去了,你在家里多住几时。从此我们两个人替换着回家。我到上海之后,过几时写信来叫你;等你到了,我再回来。”我:“这个倒好,正是瓜时而往,及瓜而代呢。”继之:“我们又不是戍兵,何必约定日,不过替换罢了。”商量既定,继之便定了日,到上海去了。

一天,云岫忽然着人送一封信来,要借一百银。我回信给他,只说我的钱都放在上海,带回来有限,办喜事都用完了。回信去后,他又来了一封信,说甚么“尊翁去世时,弟不远千里,送足下到浙,不无微劳,足下岂遂忘之?”云云。我不禁着了恼,也不写回信,只对来人说知了。来人:“尤先生代说,要取回信呢。”我:“回信明日送来。”那人才去了。我暗想你要和我借钱,只诉诉穷苦还好;若提到前事,我不得吃你的呢!此后你莫想我半文。当日若是好好的彼此完全一个情,我今日看你落魄到此,岂有不帮忙之理。到了明日,云岫又送了信来。我不觉厌烦了,叫人把原信还了他,回说我上坟修墓去了,要半个月才得回来。

说话之间,文述农来了,大家握手契阔。说起我要到天津的话,述农:“你到那边很好。舍弟杏农在师营里,我写封信给你带去,好歹有个人招呼招呼。”我:“好极!你几时写好,我到你局里来取。”述农:“不必罢,那边路远。今天是礼拜,我才来,等再来,又要一礼拜了,我就在这里写了罢。”说罢,就在帐桌上一挥而就,写了给我,我接过来收好了。

大家谈些别后之事,我又问问别后上海的情形。述农:“你到了两天,这上海的情形,总有人告诉过你了。我来告诉你我们局里的情形罢。你走的那年夏天,我们那位总办便

中是很明白的,只不过说不话来,动弹不得。他儿去了许久,方才醒来,任从气恼暴,终是无法可施。他儿从此可不回家来了;有时到店里去走走,也不过匆匆的就去了。你他外面甚么?原来是盗!抢了东西,便拿到店里,店里本有他的一个卧房,他便放在自己卧房里面。有一回,又纠众打劫,拒伤事主。告发之后,被官捉住了,追问赃窝藏所在,他供了来。官派差押着到店里起,便把店封了,连云岫也捉了去,拿他的同知职衔也详革了。罄其所有打过去,方才仅以免。那家店就此没了。因为案情重大,并且是积案累累的,就办了一个就地正法。云岫的一妻一妾,也为这件事,连吓带痛的死了。到了今日,云岫竟变了个孤家寡人了。”我听了,方才明白日里我问他还有甚人,他现了一凄惶样的缘故。当下又谈了一会,方才告别回去。这几天没事,我便到族中各走走。有时谈到尤云岫,却是没有一个不恨他的。我暗想虽然云岫为人可恶,然而还是人情冷之故。记得我小的时候,云岫那一天不到我们族中来,那一个不和他拉相好。既然知他不是个好人,为甚么那时候不肯疏远他,一定要到了此时才恨他呢?这行径,虽未尝投井,却是从而下石了。炎凉之态,想着实在可笑可怕。闲话少提。不知不觉,已到了三月初旬娶亲的吉期了。到了这天,云岫也还备了蜡烛、爆等四式礼送来。我想他穷到这个样,哪里还好受他的。然而这些东西,我纵然退了回去,他却不能退回店家的了,只得受了下来,代多给他脚钱。又想到这脚钱是来人得的,与他何,因检一张五元的钞票,用信封封固了,与来人,只说是一封要信,叫他带回去与云岫。这里的拜堂、合卺、闹房、回门等事,都是照例的,也不必细细去说他了。

直到三年之后,继之才有信来叫我去。我便定了日,别过众人,上船到了上海,与继之相见。德泉、安都来候。盘桓了两天,我问继之几时动回去。继之:“我还不走,却要请你再走一遍。”我:“又到哪里?”继之:“这三年里面,办事倒还顺手。前年去年,我亲到汉办了两年茶,也碰了好机会。此刻打算请你到天津、京城两去走走,察看那边的市面能些甚么。”我:“几时去呢?”继之

从此我在家里,一住三年。婶娘便长住在我家里。姊姊时常归宁。住房后面,开了个便门,通到园里去,便与继之的住宅相通,两家时常在园里聚会。这日过得比在南京、上海,又觉有趣了。撤儿已经四岁,生得雪白胖,十分乖巧,大家都逗着他顽笑,更不寂寞,所以日更容易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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